張璞馬上讓夫人將女兒和侄女帶進船艙之中。
見到這一幕,周圍更多的人開始指責張璞。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難道你女兒的命,就比我們一船的人還重要嗎?”
“這是做善事啊?為什麼你就不願意行善積德呢?”
“這個人怎麼這樣,一點兒對彆人的憐愛之心都沒有?”
張三在一旁,看著張璞的臉上冷汗直流。
自己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的嘴是真的不行。
而這時,醒過來的小狐狸看到這一幕也氣得咬牙切齒。
張三輕輕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讓她不要生氣,輕聲道:“放心,有我在呢。”
說著,張三擋在張璞的麵前,看著甲板上吐沫橫飛的眾人。
“剛剛是你說彆人女兒的命,你們的命就不是命吧?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也知道將人家的女兒送給河神,其實就是必死無疑?既然如此,你們還非要逼迫彆人將女兒送下去,這不就是殺人嗎?”
聽到這話,不少膽小的人馬上閉嘴了。
但還是有一些人,梗著脖子在強。
“我們這怎麼是殺人,她犧牲自己,可以救一船的人,此乃大善。”
雖然有人說出這樣的話,其他人紛紛附和。
張三冷笑著問道:“如果有人願意自我犧牲,我願稱其為大善。可若是被眾人逼迫不得不為之,這種行為是不是大善我不清楚,但逼迫者必然是大惡!不知這樣的人下了地獄會是怎樣,拔舌,還是下油鍋?”
聽到這話,更多人不敢吱聲了。
但還是有人就是嘴硬,繼續跟張三吵道:“那難道因為她一個人,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嗎?”
張三朝著河水一指,厲聲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河神這種強盜行徑,你們不指責犯錯的人,卻在這裡逼迫無辜的人。你這樣的人,死,不是應該的嗎?”
對方被張三懟得啞口無言,嘴巴張開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甲板上的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喊道:“你們從上船開始就在一起聊天,你們就是一夥的!”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喊道,說張三和張璞是一夥的。
在張三肩頭上的小狐狸這個氣啊,要不是張三一直摁著自己,自己就真的衝上去朝著對方的臉上撓兩下了。
但此刻的張三卻似乎一點兒都不生氣。
“你們說人命的重要性,我和你們講人命,然後你們不聽,你們說善惡。”
“那好,我和你們說善惡,你們又開始跟我講邏輯。好哇,我和你們說邏輯,告訴你們錯的到底是誰,結果呢,你們又開始跟我講立場了,是吧?”
張三發現了,從古至今,杠精的本質都沒變過。
於是,張三緩緩拔出自己的橫刀。
“這把刀就是我的立場,來,誰要和我的立場碰一碰?”
張璞看到張三的舉動,心頭一陣感動。
而就在這時,張璞的夫人帶著女兒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隻不過走出來的時候,女兒的頭上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塊紅布蓋上了。
“多謝這位少俠,但畢竟是我家惹的事情,還是我家來解決吧。船老板,麻煩給一塊木板,將我女兒放下去。”
張璞知道,女兒能站出來,必然是她自己願意。
便也不再說什麼,隻是非常不忍心地轉過身去。
很快,就有人將木板準備好,將張璞那蓋著紅蓋頭的女兒從船上放下去。
木板和人在水中,並未下沉,隻是離船越來越遠。
實際上,並非是木板離開了船隻,木板一直在水上的那個位置飄著,隻是船隻被水下的某種力量推著離開罷了。
張三感知到水下的術法變化,眉頭微皺。
這時,小狐狸趴在張三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三一驚,不由得朝著在不遠處一直低著頭的張璞的夫人看過去,接著又在船上四處看了看。
雖然甲板上的人不願意承認,可事實上就是他們一起逼死了張璞的女兒。
現在平安無事,大家都馬上散去,就怕之後張璞或者自己發怒,找他們的麻煩。
這時,一直沉默的張璞忽然開口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解決掉這些山野怪神對百姓的壓迫!”
船隻繼續前行,隻是往前沒走多遠,又開始原地打轉。
有了之前的那一檔子事兒,大家都非常敏感。
見到船又開始原地打轉,不少人都慌了。
隻是這一次少了張璞女兒的借口,眾人從船艙之中出來,在甲板之上,一時間慌亂無比,卻又不知道將責任推卸給誰。
這時,張三注意到張璞夫人低著頭,但眼珠子卻是亂轉。
而張璞還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之中,一直都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這時,張三開口道:“船又停下了,會不會是河神想要的人,還沒送到啊?”
張璞夫人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厲聲道:“我女兒都送出去了,你們還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