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進城之後,將押送的官員都關進大牢。
隨著胡斐盤死了,看守牢房的那些獄卒也不願意難為這些被冤枉的囚犯,便都偷偷放了,對上麵就說是病死了。
反正上麵的人也不管下麵人的死活。
所以,現在涪陵城的大牢裡,空曠得很,讓這些官員住下綽綽有餘。
“開皇下旨捉拿的十四名刺史,三十九位縣令,除了陳飛刺史和陳躍縣令兩人集結武人拘捕抵抗之外,餘者現在都關在這裡了。”
張三將人帶過去交接好之後,朝著牢房裡的眾人笑著說道。
“之後的一路上,希望諸位大人不要有想要逃跑或者反抗的行為,畢竟抓你們是開皇的旨意,你們若是不遵聖旨,我們也就隻能不尊重生命了。”
半個月前,整個川渝道還隻是武人聽到張三的名字會害怕。
可現在,整個川渝道所有當官的聽到張三的名字,都忍不住兩股戰戰。
這時,牢房之中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張武長,你說這種話可是有威脅嫌犯的嫌疑。雖說開皇下旨捉拿他們,但並沒有定罪,所以他們現在,還不是死囚犯。就算是死囚犯,沒到行刑的時候,也不能隨便處置。”
這時,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官員帶著幾名刑部的高手走了過來。
對方朝著張三拱手施禮道:“在下刑部商不法,此次刑部特意派我來,協助鎮武司的諸位將這些官員押送京師。”
刑部,法家的地盤。
按理說,這個人應該是自己人。
可上來就懟自己,張三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小白臉是自己人。
“商不法?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不合法呢。”
商不法的名字小時候被家裡人打趣,可出了家門卻是沒誰敢對商門子弟的名字開玩笑。
可萬萬沒想到,剛見到這位最近在川渝道大名鼎鼎的張三,自己的名字就被對方拉出來嘲諷。
“《商君書》中有雲:治世不一道,便國不必法古。所以我名字叫不法,意為不必效仿古之律法,而是要學會與時俱進,推動法治的進步。”
張三沒想到,這種破名字竟然還有來源。
“那為什麼不叫商一道,不對,這個‘不’字很重要,為什麼不叫‘商不道’呢?”
看著對方白白淨淨的臉色有些鐵青,張三碰了一下旁邊的大頭王,問道:“五弟,你知道他為什麼名字不叫‘商不道’嗎?”
大頭王瞬間理解張三的梗,快速回答的同時,將知字的音隱去,答說:“不道哇——”
商不法的臉色,非常難看。
大家一起走出牢房,見到離牢房遠了,商不法再次湊到張三的身旁,低聲說道:“張武長,你雖然拿我名字開玩笑,這很不禮貌,但我知道你是粗人,有些金玉良言,我還是要告訴你的。”
張三看了一眼這個商不法,自己都這麼損對方,但他卻還是一副我來以德報怨的模樣。
他到底是出自法家的商門,還是儒家啊?
“張武長可能不了解京師,更不了解京師之中盤根錯節的複雜人際關係。這些人既然開皇下令隻是押解回京師,那怕是大概率不會死的。甚至搞不好,隻是審訊問話一下,過段時間要麼調任到其他地方,要麼官複原職。基本上不會如何。可你現在如此得罪他們,將來怕是容易遭到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