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聽到張三的話,不禁大怒。
“來人,將他拿下!難道你們真的會覺得,在京兆尹衙門前,本官的話會不好使嗎?”
此刻,在暗中保護張三的兩名商家的高手,彼此看了一眼,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將張三救走。
可就在這時,遠處有人高喊了一聲。
“且慢動手!”
沈文眉頭一皺,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來的竟然是申家的人。
之前沈文從京兆尹衙門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然看到了張三在外麵貼的這些紙張上麵寫的都是什麼。
偏偏這個時候,法家的人來了,這讓沈文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申老二,這一大早你就支棱出來,是要乾嘛?”
申二仙帶著申家的人走過來的同時,冷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剛剛收到了一些有關於前些年灞河改道,有人以良田為差田上報,實際上卻將良田偷偷中飽私囊的消息。”
“對了,還有長工給東家乾活腿被壓斷,有人收富戶家中的錢,反過去汙蔑富戶家的長工做事不利反而要給東家賠錢的事兒。”
“還有明知富戶害死彆人全家,卻反而將被害死一家的房子便宜賣給富戶……”
聽到申二仙的話,沈文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申家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沈文震驚無比時,申二仙忽然不說了,而是笑嗬嗬地看著沈文。
“申老二,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種沒證據的話,我勸你不要亂說。”
見到沈文氣急敗壞的模樣,申二仙不禁大笑起來。
“我申家的眼睛,想要看什麼,可是很難看不到呢。”
申家以觀法九重審視聞名天下,雖然現在申家之人住在大興城之中,很多人已經不知道申家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了。
但在大興城裡,大家敢得罪韓家,敢得罪商門,甚至連刑部尚書慎緯所在的慎家,都有人敢得罪。
可唯獨這個申家,卻是沒人敢得罪。
此刻,沈文嘴角抽搐,憋了半年,怒道:“可你沒執法權,據我所知,你申老二現在,可是沒有官身!”
忽然,從街道的另一側傳來一個聲音。
“申家沒有官身,那我這個刑部尚書,應該有執法權吧!”
此時,刑部尚書慎緯,帶著商不法以及不少刑部的武人走了過來。
見到刑部的人也來了,沈文的臉色就是一變。
“慎尚書,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對,就是張三!大膽張三,你還不速速……”
沈文的話剛喊到一半,發現之前已然被團團包圍的蒙麵的張三,不翼而飛。地上隻有一堆枯草,被風吹散。
張三來京兆尹衙門口搞事情,自然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
早就在附近一處避風的地方藏好了一個草人,隨時都可以用李代桃僵的術法逃走。
接著,吏部的人也趕到,讓沈文接受調查。
沈文大怒道:“陷害,這一定是陷害!就是張三陷害我!”
申二仙冷笑了一聲,開口說:“是不是陷害,我已經派人根據我收到的情報逐一去核查證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得水落石出。”
當天上午,整個京師所有官員都知道,京兆尹沈文事發,很多罪狀都被人提交到了刑部和吏部,尤其是申家協助找到了大量的證據。
皇宮之中,開皇看著下麵人遞交上來的公文上麵寫著的有關沈文犯的那些事情,虎目圓瞪,氣得一巴掌將桌案都拍碎了!
“除了這些,其他的罪狀呢?”
申二仙已經將自己收到的所有有關沈文的罪狀的那張紙交給開皇,開皇雖然震怒無比,卻也知道現在調查出來的並非全部。
申二仙拱手說道:“申家正在全力幫助刑部和吏部調查,奏折裡的所有案件,都是真的,證據確鑿。還有差不多一半的案件,還在調查取證。”
開皇一擺手。
“先抄家滅門,剩下的一半,慢慢調查吧。”
這一刻,在宮殿裡的幾名大臣都知道,沈文,徹底涼了。
案子還沒調查輕就先抄家滅門,可想而知真的要都調查出來了,不知道要株連多少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開皇也知道一些不好調查的案子,可能涉及到朝堂之中的不少大臣。
畢竟沈文是京兆尹,京兆尹負責京師,怎麼可能和其他的大臣沒任何瓜葛。
開皇說完之後,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朝著大殿裡的幾名大臣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申二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