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他也可以確定，萬物主宰隻有一隻眼睛。
而不是渾身都是眼睛。
“果然，你也能看得到。”
隨著萬物主宰的聲音響起，張三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巨大白山羊身上，並沒有那麼多鮮紅的眼睛。
“現在開始，我說，你們……聽。”
隨著萬物主宰的聲音響起，在場的諸多上妖還有大妖們都坐在周圍。
張三也跟著他們一起坐下。
此刻百裡孽珍坐在張三的身後，有些緊張。
而更加緊張的還是王子騰。
畢竟王子騰也是鎮妖司的令史，所以這一戰他也跟著一起來了，雖然過程之中基本上一直都在劃水，但畢竟是張三的結拜六弟，所以還是能一直跟在主力部隊身後的。
隻是王子騰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親眼見到萬物道的紅塵仙。
隻是這紅塵仙怎麼這麼愛躺著呢。
“我名?留。張三，你也許從未聽說這個名字，但你應該聽過我曾經的一個名字——?來。”【注140】
其實這個名字，張三也沒聽說過，但不妨礙張三假裝聽說過並且一臉微笑地點頭回應。
“當初，因為你們人族說我可以帶來豐收，所以希望我來，便給我取名?來，實際上，我的名字本就叫?。隻是你們人族根據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一個新的名字。但無所謂，至少在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個名字就可以帶來美好的事物，所以也沒說什麼。”
“後來，我在你們人族的世界裡行走，然後你們人族之中，又開始有人覺得是我帶來了災禍，便叫我?去。於是，原本是祥瑞，原本是神獸的我，便成了在你們口中宛如禍殃道的天災一般的存在。我曾遇到過旱魃，他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就可以得到截然不同的評價。”
“最後，我來到了龍佑道，我覺得這裡很好。於是我就想要留下了。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來與去，其實並沒有什麼所謂。彆人所說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無論是你們人族，還是我們妖族，終其一生，我們活的隻是莪們自己。於是，我給自己改名為?留。”
“留下，留在哪裡，便是我的選擇。也正是從那個時候，我成為了上妖，然後成為了萬物道的紅塵仙。”
“對於留下的選擇，我從來都不後悔。”
“而今天，我要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聽到這裡，在場所有上妖的表情除了千眼鼠王之外，大家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因為他們都意識到，現在萬物主宰的這個狀態，不是一個很好的狀態。
而聽萬物主宰的這番話，也不像是平時的閒聊，更有一種臨終托付的感覺。
難道說……
“我想要讓在場諸位之中的一位，繼任萬物道的紅塵仙。”
“當然，我知道，萬物道紅塵仙的位置，曆練都是下一代紅塵仙，擊敗並殺掉了上一代紅塵仙，然後晉升的。這一點，隻有在我當初是個例外。而現在，恐怕又要出現一次例外了。”
“但我一生隨遇而安，很少做選擇。當初留下，是我的第一次選擇。現在的繼任者，是我的第二次選擇。你們，可以尊重我的選擇嗎？”
這時，一個非常大腦的想法出現在張三的腦海之中。
“?留前輩，您說的這個繼任者，不會是我吧？”
這時，?留朝著張三微微一笑，說道“你心態很好，但就是……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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