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峽穀之中,在凜冽的寒風與漫天的風雪中一座巨城巍然佇立。
城牆之上,
兩個穿著白甲的中年男子靠在冰封的城垛旁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老李,你說咱們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老李聞言回過眼眸,將手伸入曲將甲胄的內襯摸索兩下,取出一隻小木盒,在對方麵前揚了揚:
“王成你就彆發牢騷了,整天念念叨叨跟個娘們一樣,來一根?”
王成看著那木盒,眼前微微一亮:
“嘶老李啊,這東西配給不多啊,咱們都出來大半年,你居然還有這好東西?不會是用軍功找後勤換的吧?”
說著,王成盯著那木盒,舔了舔因為寒冷而乾燥的嘴唇:
“你小子的軍功就這麼浪費?”
“怎麼可能?老子可還等著這仗打完用軍功晉升牙將呢。”
老李嘿嘿一笑,臉上的依稀褶子疊在一起,笑得很賊:“卷煙那是你沒渠道,咱們曲將裡不抽這卷煙的人多了去了,拿點酒肉去換就好了。”
說著,便將木盒抽開,扔給老李一根,自己火折子點上一根,便將火折子順著城牆扔了下去。
燃燒的火折子沿著冰封的城牆下墜,依稀火光點亮了風雪,露出了城下那築起的血肉京觀.
無數蠻族婦孺的屍身被堆積成山,在風雪中被凍成了一具具詭異的冰雕。
不過二人對此也都是見怪不怪。
這蠻族聖城之內他們自己人要住,屍體一多便容易滋生瘟疫,也便將城內那些蠻子的屍體全部搬去城外築起了京觀。
煙霧混雜著熱氣很快消散,老李盯著下方的京觀,忽然低聲道:
“對了王成,我記得軍紀手冊裡說過,但凡築京觀都是需要先處理屍身。”
“對,因為屍體過多會滋生鬼霧,不過在雪原中無所謂了。”
王成修火係功法,“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一竄火苗出現在指尖,點燃嘴角卷煙笑道:
“反正這裡是蠻子的地盤,就算有鬼霧滋生,也是他們倒黴。
“嗬侯爺本就把他們屠了個七七八八,還得處理鬼霧,這些蠻子估計數百年內都恢複不過來了。”
說到這,
王成砸吧下嘴,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煙草,又開始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不過老李啊,你說這蠻子要是徹底被滅了,咱們以後的軍功還怎麼得啊?咱倆做曲將也有快十多年了吧,這仗打完還沒有提拔,那咱倆會不會一輩子就做個曲將?”
老李笑嗬嗬的問道:
“你這話是想讓咱侯爺也玩養寇自重的那一套?”
聞言,王成麵色一變,瞪了老李一眼,指著他鼻子:
“李永亮,我警告你啊,要不是咱們關係好,老子現在就抽你了。”
說罷,王成麵色又恢複了方才的怨念:
“不過侯爺帶著人繼續深入追殺蠻子,留咱們在這破城裡算是個什麼事?天天守著這些京觀天天看這鳥不拉屎的雪,連個營妓都沒有”
老李指尖夾著卷煙,帶著笑:
“誰說沒有營妓?那些等候審問的蠻子俘虜裡不是有雌的麼?聽白佳琪說,體驗似乎還不賴。”
“.”
王成一愣,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常年行軍,血肉見多了,殘肢斷臂見怪不怪,天天在死亡的指尖跳舞,大家心裡或多或少都沾點變態。
但蠻族.
這白曲將玩得還真花。
老李深吸一口卷煙,吞雲吐霧間,突然說道:
“這事你彆和彆人說啊,白曲將他可就告訴我一個,要是傳出去他估計得和我拚命。”
“放心。”王成輕哼一聲:“我嘴巴可嚴了。”
老李點了帶你投,一口直接將煙卷的吸完:
“咱們倆的曲部率先破了這蠻族聖城,不出意外應該是會晉升,你就彆發牢騷了,總得給其他弟兄一些立功機會.”
“噓。”
王成突然打斷了老李示意他噤聲。
在老李的疑惑中,王成一把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
“唰”的一聲插在了地麵。
老李眉頭皺著,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