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雪夜下的廣陽府城依舊是長燈滿街的繁華,隻是比起往日舞文弄墨的文人騷客,公子佳人,此時的街道兩側上多是舞刀弄劍的江湖人。
即便已入子時深夜,商街兩側酒肆勾欄之中依舊時不時能傳來幾道爽朗的笑聲。
隔著馬車單向幕籬看著兩側的燈紅酒綠,許元久違的感覺到了一抹煙火氣。
市井小民紛紛擾擾,叫賣吆喝,一艘艘夜泊的花船在金淮河上輕輕飄蕩,勾欄樓下一那位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館人不斷吸引著路上男人的目光。
時任的廣陽府尹是個會做人官員,給兩位皇子殿下籌備的臨時行轅坐落於天明江邊。
標準的臨江彆墅。
當然,這位府尹也不是以自己名義直接安排的,畢竟那種地段的院子動輒數千兩白銀起步,配置陣紋後甚至可達萬兩白銀以上,這些可不是一介府尹的俸祿能購置起的。
而是以城內一巨賈的名頭捐贈。
雖然沒有明說,但確實是送的。
兩位天潢貴胄住過的地方,你敢拿出去給彆人住?
腦袋不要了?
臨行前,聽婁姬那年輕的老阿姨說,那位巨賈似乎是這位府尹的白手套之一。
價值萬兩白銀的東西說送就送,這些年來,那位府伊應該貪沒了不少銀兩。
不過能力足,實事做得不錯,而且很懂事,朝堂上有人站台,也就沒人查他。
許元好奇問了一嘴大概貪了多少。
婁姬隨口回了他一句十幾萬。
交通要道上的省會一把手,在此為官近十年才十幾萬兩,確實算是極為清廉了。
想到這,
許元估摸著自己應該也能去敲一筆竹杠。
最起碼,憑著自己這身份在這城裡要套臨江彆墅肯定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