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目光坦然,聲線悠悠:“而且你是特殊的,在這個虛假的幻境世界,你是獨一無二的真實存在。”
“還有天衍。”許元試圖提醒。
“可我又不喜女子。”
天夜衝他眨了眨眼,鳳眸晶瑩,紅唇媚然:“所以,隻有許元你對我是特殊的~”
“.”
許元感覺自己好像被撩到了。
天夜似乎總是能夠看出許元心中所想,指尖輕輕劃過那層看不見的壁障,在其上泛起一片漣漪,狡黠一笑:
“你心跳好像加速了呢,不過你心裡還是有些顧忌。”
猜得確實準。
不過姐們,換個地方我能把你渣得褲衩子都不剩。
許元心中吐槽,表麵正經搖頭:
“你的惡趣味真無聊。”
“無聊?”
一聲呢喃天夜眼簾低垂,唇含笑意:
“讓你愛上我,再幫你回到那我已然故萬年的現實,你不覺這種事很有趣麼?”
神經病。
心底低罵一聲許元搖了搖頭,依舊笑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故,這種故事確實挺有趣。”
天夜立刻頷首:
“你也覺得是吧?”
許元擺了擺手,朝著溶洞出口那便走去:
“那你加油吧,希望你能讓我愛上你,死了兩萬年的老女人。”
“.”天夜眼角跳了跳,正欲再度開口,卻見對方背影已然隱沒於溶洞內的濃霧之中。
許元走出去百來丈,溶洞的濃霧之中,便現出了一道纖細的倩影。
得,天衍果然已經回來了,躲這聽牆角呢。
看來他先前的預判是對的,若是答應了天夜那女人,這搓衣板聖女又得傷心一陣子。
而此刻許元目光所及,天衍精致的小臉正在憋笑。
看來方才他那刻意說出的“衷心之言”似乎真的讓她很開心。
比起那天夜瘋女人,果然還是自家搓衣板更可愛。
“你聽見了?”許元眼眸閃爍,皺著眉頭,明知故問。
“聽見什麼?”天衍收斂笑意,歪了歪頭,故作不知。
“沒聽見便算了。”
許元低笑一聲,也沒深究,轉過身朝著囚禁天夜的符文囚牢走去:“外麵情況如何?”
天衍快步跟在他的生邊,薄唇帶著輕甜的微笑:
“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應當是安全的,你的傷呢?”
“傷勢大概好了三成,勉強可以運功了。”
許元說著,轉而問道:“天夜你準備怎麼處理?”
天衍聞言小臉流露一縷苦色。
許元略微皺眉:
“維係她的封印,對你消耗很大?”
天衍沉默兩秒,還是搖了搖頭:
“不算大。”
許元見狀心中瞬間了然。
幾經鏖戰,加之體內魅毒作祟,天衍的狀態其實也並不算太好,維係對天夜的封印對她負擔應當很重。
略微思索,許元建議:
“可以用常規的禁製之類的術法麼?”
天衍踏虛而行,搖了搖腦袋,聲音很輕:
“不行,衍天決對於大部分的禁製都有天然的抗性,稍不注意便會被她破除,到時候我們可能來不及阻止她向外界傳遞信息。”
許元摸了摸下巴,抬眸看向溶洞霧靄中那閃爍著金光的符文囚牢:
“既然如此,那便交給我吧。”
“交給你?”天衍側眸。
“又忘了?下藥啊。”
“.”天衍。
嗔了這登徒子一眼,天衍唇角含笑:“你也就這手段了。”
“你這同意了?”許元稍感驚訝,換做往日,天衍最少也會陰陽他兩句。
“不同意還能怎樣?我還得留餘力保護你們倆。”
“嗯我現在已經可以使用道蘊,不若我先幫你拔除一下魅毒?”
“不急於這一時,等先將天夜的事情處理好。”
“.”
二人一路走回,一邊細聲商議著外逃的規劃。
聲音由近及遠,待到二人交談聲徹底遠去,密密麻麻,無數根枯槁藤蔓悄然從鑽破堅硬的石板將整個溶洞席卷覆蓋,並朝著深處蔓延而去
溶洞最深處。
看著囚牢外目光幽幽二人,作為魚肉的天夜臉上不見絲毫擔憂,反而略帶輕佻的問:
“看來你們已經商量好怎麼處理我了。”
話語說著,天夜敲了敲麵前由符文構築而成囚牢:“這四象封神印已經快崩潰了,應當是由許元你來動手吧?事先聲明,尋常手段對我作用有限哦,若是讓我將那姓洛的老頭叫來,你可就隻能跟我回.”
“放心。”
許元笑著打斷:“我這手段就算聖人強者來了,也不會又心思去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天夜美眸眯了眯:
“哦?聖人強者都無法規避的手段.”
話音未落,
天夜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許元掏出了那株魅神樹種。
魅神道蘊悄然釋放,絢爛櫻花飄舞霧靄之間,如夢似幻。
許元拎著魅神樹種,一步一步的朝著天夜走去:
“怎麼不說話,這就怕了?”
“怕到不至於,其實我也挺想試試這大名鼎鼎的魅神櫻毒,倒是許元哥哥你.”
天夜咯咯一笑,雙手環抱胸前豐盈,托著白皙下頜,小巧的舌尖舔過紅唇,留下點點光潤的水漬:“.能否忍住不碰中了魅毒的我,畢竟,天衍她不一定能無時無刻跟在我們身邊。”
“.”許元。
作為一名掌控節奏的“節奏大師”,他覺得自己很丟人。
居然又被一個死了兩萬年的老女人給撩到了。
但一堆玻璃碴子和一朵已然故去萬年的瑰麗罌粟,終究不可能有任何化學反應。
心中想著,許元輕輕一笑,正欲開口調侃,但心神卻忽然發現了一絲違和。
道蘊所至,他感覺這溶洞裡缺了點什麼。
環顧一圈四周,並未發現異樣,但違和感卻並未消散,反而更加濃鬱。
心間的曖昧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縷詭異的恐慌。
而見到許元的神色,天衍立刻出聲問道:
“許元,你怎麼了?”
許元握著魅神樹種的手略微攥緊,目光掃向四周濃鬱的霧靄,沉聲傳音:
“有些不對,我感覺這溶洞裡少了點東西,你用衍天決看看。”
“.”
天衍略微皺眉,金瞳神光閃爍,同樣掃向四周,隨即瞳孔猛地一縮。
“不見了”
“什麼?”
“夏晴不見了。”
安靜一瞬,
天夜與許元皆是下意識瞥向四象封神印中,原本夏晴屍身所躺著的位置。
而那裡,
此刻已然空空如也。
“.”許元。
“.”天夜。
死人會動麼?
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是那頭陰鬼?
答案也是否定的。
守著此地的那頭高階陰鬼不可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將夏晴鑄成的封陰人塚吞噬殆儘。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聖階陰鬼。
“.”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天夜輕佻聲音全無,帶著凝重低聲嬌嗬:
“天衍,把這四象封神印撤掉!”
“什麼?”
“想活命就立刻讓我通知聖尊,此地..此地現在恐怕來了一頭聖階陰鬼!”
“.”
許元聞言瞳孔猛地一縮,他想起了這數月內他對那些陰鬼的莫名吸引力,以及夏晴當初對他的提醒。
他們身上,可能有東西在不斷吸引諸劍穀最深處的恐怖.
“天衍,聽她的。”許元聲音有些乾澀:“現在那頭聖階陰鬼應該在吞噬夏晴和她屍身內的那頭陰鬼,時間應該不多了。”
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天衍一記法決打出:
“解。”
話落,那些懸浮在空氣中的金色符文瞬時崩解。
四象封神印一破,遲滯的源炁與意魂再度開始運轉,天夜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鐫刻有“夜”字的令牌,源炁灌注,用力一捏。
“啪啦。”
令牌碎裂,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出現,無視一切阻礙朝著遠處擴散而去。
而做完這些,三人都沒有跑路的意思。
因為沒得跑。
麵對一頭聖人級彆的陰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逃走。
反應越是激烈,可能死得便會越快。
現在他們唯一的能夠希冀的便是夏晴的屍身和那頭守護此地陰鬼能堅持久一點,以及監天閣的聖尊能夠來得快一點。
安靜少許,天夜便再度放鬆了下來,畢竟她可是已經死了兩萬年。
金瞳流轉間掃向四周,天夜意魂傳音:
“你們兩個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這種等級的鬼物?”
“.”
天衍搖頭示意不知,但隨即便聽許元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
話落,未等二女反應,他忽然踏地一步,遠離了她們二十餘丈。
待到二女回眸望去之時,許元將握著魅神樹種的手掌向上抬了抬。
入目所及,他的那隻手,連帶著魅神樹種,不知何時已然悄然被無數根細長堅韌的柳條所包裹纏繞,森然的陰氣從其上蔓延而出。
驀然回首,卻見他們周遭的溶洞已然變了模樣。
霧靄濃鬱不見五指,萬千的柳條自堅韌的岩壁中垂落而下,其上捆綁倒吊著無數屍骸,於霧氣影影綽綽,隧道風來,似風鈴般輕輕搖曳
許元輕咳一聲,乾澀笑道:
“那個,我.好像一直都挺招千棘鬼柳喜歡的。”
意外發生了,碼了個通宵還是沒寫完
今天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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