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裳再次抬頭，眼中淚花閃爍，身體搖搖欲墜，渾身透露著絕望。
“原來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嗎？被拐賣真的是我活該嗎？我…難道真的不該活著，也不該回來嗎？”
祁裳瞬間像要碎了一樣。
一手捂著受傷的臉，跌倒在地上。
沈菲正想報仇的動作瞬間停滯，一手指著臉上泛紅不可置信，一邊雙腳卻是怎麼也上不了前。
不是，說了幾句話就莫名其妙被打的人是她啊，為什麼祁裳會比她還傷心？
而且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宴，她一定會是萬眾矚目的，她被打丟臉死了，她都還沒哭。
沈菲委屈，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臉都憋紅了。
可看著整個人快要碎掉，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祁裳，她半天說不出話，扭捏良久才開口。
“喂，我不打你了，你起來吧。”
祁裳雙目無神，暗自流淚，豆粒大小的淚珠滴滴砸落在地，我見猶憐。
沈菲上前一步。
“我隻是心直口快，不是故意那樣說你的，隻是他們都那樣說，所以我才…”
“沒事，你們所有人都一樣的，你們都覺得我該死，連我親生父母也是這樣認為的吧，我不怪你。”
嘴上說著不怪，身上絕望的氣息卻更重了。
沈菲蹲下，遞給祁裳粉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戳你傷疤的，給你補妝，蓋一下就看不出來，你你你，你其實也挺可憐的。”
祁裳不為所動，沈菲賭氣走出，又重新回來拿過她手裡粉餅蓋在自己臉上，才放回去。
“你看你也打我了，我說了你，我們兩清，大不了以後我都不針對你。”
沈菲說完，快步走出洗手間，卻在門口看見著急走來，抱著男士外套的祁呦。
祁呦一臉著急。
“菲菲你有沒有看到我姐姐？她被爸爸打了一巴掌就不見了，你如果看見姐姐，一定要告訴我，她裙子還臟了，我放心不下。”
沈菲看著她手裡明顯大很多的男士外套，嘴角掛著一抹譏笑。
“你姐前腳才出醜被打，後腳你就拿男士外套給你姐，祁呦呦，你也不怕你姐被流言蜚語中傷？”
祁呦急得都快哭了，解釋著。
“對不起，是我太關心姐姐了，才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可怎麼辦啊？姐姐現在一定很難過，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助她？”
沈菲原本正想說祁裳就在裡麵，可腦海突然閃過祁裳絕望的身影。
莫名的她不想讓祁呦看見她那個模樣。
“樓上我衣帽間有沒拆封的裙子，你姐和我身材差不多，你來拿一條下去再找她換吧。”
祁呦擔心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抱著衣服的手用力捏緊，在外套上留下一片褶皺。
沈菲一條裙子都夠買套房了，她祁裳憑什麼？
賤人，真是便宜她了。
祁呦僵硬片刻，掩飾住眼中惡毒才開口。
“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菲菲，我姐姐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早聽見兩人動靜的祁裳從地上起來，對鏡描妝，聲音冷冽。
“小係統，姐姐心情不好，掐點綠茶泡著喝不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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