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女郎,”有人喊她們,“我們要利用這裡的地形、氈帳布局進行一次武演,你們參加嗎?”
尉窈和郭蘊齊齊回道:“參加。”
“可是我們隻缺扮柔然匪的人了。”
尉窈搖頭:“那算了。”
郭蘊小聲問:“啊,為什麼?”
“咱倆這體格,讓咱們扮柔然匪?他們哪是缺人,是缺傻瓜。”
“好啊,你損我是傻瓜。”
這一晚,才來山腹的所有人都露宿於此,或許血腥氣散儘了,或許已習慣,尉窈和夥伴並排躺在草地上,指著認識的星宿辯認。
由星宿,尉窈提及高婁的事,簡單跟郭蘊講述高婁的經曆後,她說道:“我沿途摘了許多好看的野花,把每朵花夾在兩枚竹片間,綁緊竹片,寫著花朵生長的地方,又在竹片上寫了我當天的心情,我要把這些竹片寄給高婁。嘻,她一定會喜歡的。”
“你怎麼想到這種辦法的,真好。嗯……作為你的朋友,我得幫你,這樣吧,返程時候,我找人幫你把這份禮物送去懷朔鎮怎麼樣?”
尉窈的小腦袋拱住郭蘊的小腦袋,她帶著撒嬌意味坦白:“本來就是求善良的阿蘊幫忙啊,不然你以為我乾嘛跟你說呢?哈哈。”
次日,平城。
張文芝總算親耳聽到一個講她壞話的女侍童,是高柳縣令的女兒辛純。張文芝按捺火氣,下午把辛純叫進佛堂:“這有佛經十卷,作為唱詩社送給學子的禮物,你發給眾侍童,月底之前均謄抄兩份,每頁不得改字,不得有錯字。”
天!辛純立即拒絕:“太多了,我們還要溫習詩章功課,怎麼可能抄完?”
“侍童雜務也是你們應做的,又不是讓你一人抄寫,快去吧。”
辛純撅著嘴捧走佛經,到達功課堂,看著學堂裡都在背書的侍童們,她不知怎麼措詞才能說清楚任務,又不得罪人。
對了,找胡烏屋,胡烏屋聰明,肯定有辦法。
“彆朝我過來、彆朝我過來……”胡烏屋早窺見辛純的蠢樣子了,越煩啥越來啥。她抬起頭,微笑著問道:“辛阿姊拿的什麼?”
“佛經。是這樣的……”辛純一陣嘰咕。
胡烏屋耐心聽完,仗義道:“就這?交給我。”
她站起,放開嗓門,令儘頭的那些男侍童也全能聽見:“都彆背書啦!張女師又交待活了,說咱們是侍童,不能隻讀詩,理應做雜務。張女師嚴令咱們月底前,把這十卷佛經抄出兩份。誰有怨言去找張女師,可不關我們這些傳話人的事兒!至於怎麼抄,也全問張女師去,她隻說了不能寫錯字、不能塗改,其餘一律沒講明。”
辛純呼口氣,總算把這事推開了,她佩服道:“胡烏屋,你太厲害了!不行,我要跟你做朋友。”
“我也要跟你做朋友。”
“我也要、我也要。”
屋外,張文芝靜靜聽著。胡烏屋?長安那破地方來的小賤婢!哼,總算找到作亂的劣徒禍首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