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窈拿出行囊筆和紙,寫出剩下的答案,在其中加了一個不屬於“美”意思的“喬”字。“我多寫一個其餘意思的字,殿下能找出來麼?”
元恌之前是背過的,在看到這幾個詞時當即回想起來,他指著“喬”說:“是這個。”
“答對。”尉窈笑著寬慰對方:“《釋詁》的本意,是讓我們用現在能理解的語言解釋古字,你知道‘喬’字沒有‘美好、美盛’的意思,就代表你已達到這組詞所需的基礎。剩下的是日複一日的重複溫習,而非一天內把從前學過的全牢記。”
元恌眼中綻放神采:“女郎說得有理!”
尉窈再道:“等明年,殿下長大一歲,肯定比今年的殿下更聰明,想事情更透徹,對文字的理解也會提高,學習《爾雅》彆篇一定不會像現在一樣吃力了。”
“是的是的!女郎,我有個同門叫元世賢,便是先前在奚官署和我同行的郎君,他學習比我還要吃力,隻要夫子張嘴,他就犯困,你有好法子教元世賢聽課嗎?”
這頓飯吃的,四文錢乾四千錢的活!
尉窈:“有法子,一個月應當能改掉瞌睡習慣。”
元恌來時抱怨滿腹,走時昂首闊步,他去瑤光尼寺看營造的進展,遣武士去宮裡找到元世賢的父親元嵩,告知如何改元世賢瞌睡之法。
這名武士是元恌現居之地清河王府的人,七王年紀小可以胡鬨,武士不敢,畢竟武中郎將元嵩是任城王之弟!武士對元嵩實話實講,說主意非七殿下琢磨出來的,而是宮學一名姓尉的女講師教給七殿下的。
武士離去後,元嵩才呢喃:“尉講師,看來就是兄長護衛長趙芷的女兒尉窈。”
元嵩的兄長是任城王元澄,因元嵩在宮裡的時間多,手下親信也多,任城王就囑咐弟弟,平時多派一隊禁衛在奚官署附近巡查,後宮爭鬥不輸前殿,如果尉窈遇上難事,能幫則幫,一旦遭人陷害,先把人保住。
事情就是這麼巧,元嵩走向齋宮巡查時,另個方向來了幾名禦食監的宮女,元嵩攔住這行人,照慣例詢問:“平時都是禦食小監梁氏來,怎麼換人了?”
當先的女官姓張,先行禮再答:“梁小監的妹妹在奚官署犯錯被打死,梁小監因悲痛犯了心疾,我姓張,也擔任禦食小監,今天起由我送早食。”
元嵩順道在這些人前麵走,等他點完此處的羽林軍人數回到齋宮前方時,宦官王遇把食盒提出來,訓斥張女官:“怎麼搞的,庖廚換人了?今天的粥食不對陛下胃口!”
張女官剛要解釋,元嵩突然意識到什麼,他大步過來壓著聲責怨:“莫在此處喧嘩,你去侍奉陛下,我和她說。”
張女官暗罵倒黴,幾人隨元嵩走出齋宮範圍,元嵩警告道:“做好你們該做的,禦食監要是缺人,就報給長秋寺補人!而非向陛下狡辯你們為何失職!”
“是。”
元嵩背身而走時,給跟前羽林兵一個眼色。
禁軍的武勇,武力次格者為虎賁,上格者才有資格為羽林,此名羽林小心尾隨,半個時辰後回來稟告元嵩。“她們很小心,我找了好幾個宦官、宮女換著法尾隨她們,都沒聽到隻言片語。不過我相、咳,我有個同鄉在禦食監,聽到禦食小監張氏和另名禦食小監梁氏的談話了。”
“她們提沒提到姓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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