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以貴承貴,以賤襲賤,人從出生就決定了地位!
就像曲融被害,凶手十有**是尉茂,可官府堂而皇之的說查不出凶手,致曲家無處喊冤。
如果說童年經曆令尉窈很長一段時間鬱結,那移情彆戀的夫君宗隱,以及撞死她的賀族馬車,則更讓她意難平!
宗隱愛她時,是真,後來心悅賀女郎,也是真。
賀女郎是國子學的女弟子,宗隱坦然承認,被對方的學識吸引,可他卻忘了她尉窈當年也在備考國子學!忘了她最初對他並無心動,是他一次次靠近、招惹,又因他突然受了傷,她才心生惻隱,定下心意照顧他,誤了國子學考試。
他折斷了她求學的羽翼,卻又鐘情於能飛上天的青鳥。
嗬……尉窈抬頭望天,陽光穿過稚嫩的手掌。情愛便如這陽光,看之耀眼,觸之溫暖,根本留不住。
可權勢地位不一樣,本身如日!往後,她就算拚個頭破血流,也要成為權勢者,如此才不辜負上天給她的重生機遇!
尉窈的家在東四坊,池楊巷。
“阿母,我回來了。”
隨她呼喚,母親趙芷從灶屋出來。“你頭天入學,有多少同門?夫子教你們讀詩了麼?”
尉窈舀水洗手,笑嘻嘻回道“算上我,十五個弟子。夫子教我們讀詩了,讀的是關雎。”
“關雎?我記得你阿父教過你吧。”
尉窈的父親尉駰也是儒師,在尉族學館教成童大學課業,因下午有課,隻能傍晚歸家。
“雖是同首詩,夫子們各有理解。阿母放心,我不會因為學過就不認真聽。”
幾問幾答,全跟前世相同。
不同的是,尉窈突然抱住阿母的胳膊,貪戀的嗅著阿母身上的煙柴氣息,還有衣裳間的澡豆香,反正她已想好說辭,便放縱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阿窈?說,夫子訓你了,還是誰欺負你了?”趙芷慈容變厲色。
“沒人欺負我。不過今天尉茂,就是坐在我後麵的同門,他叫尉茂,下課後他故意擋我路。”
“然後呢?”趙芷把拳頭捏得咯嘎響。
“他當然攔不住我。”尉窈往阿母背上趴,撒嬌問“阿母,我頭次離開你這麼久,你想我麼?”前世我遠嫁數年,阿母,你想我吧?
“想得很。”
尉窈鼻音吸囔“我更想你,想阿父。”
趙芷把女兒攬在懷,心疼道“我就說你上學早了,旁人家都是九歲、十歲才念書。要不我跟你阿父說,以後還在家學?”
“不。彆人欺負我,更讓我明白阿父講過的道理,我自己得有本事,想要有本事,必須多讀書,不在年齡大小。”
趙芷哄道“窈兒說的都對,那往後你隻管誦書、練字,將來要是考進太學,阿母就擺酒席,宴請整個池楊巷!”
這時洛陽的國子學初建,尚沒有興盛,絕大多數學子仍在平城的太學求學。
她跟著阿母笑,心想都重活一世了,我豈會止步於太學、國子學!今世我要考女史,進宮做官,植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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