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尉窈沒看到奚驕,她是墜馬時眼裡進了東西,怎麼都揉不出來,被風一吹更難受,就轉過身背著風輕輕眨眼。當飛鳴過來問她,她才知道奚驕在附近。
飛鳴“又和女郎見麵了,奚公子讓我問女郎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
“既沒受傷,就恕我多言一句,女郎如此嬌弱,還是彆練騎馬了,躲在家中哭沒人知道,在這裡哭,隻會讓彆人當成笑話。”
尉窈又不是真正年幼,怎容這豎仆挖苦完就走!“站住。我與你才見兩次,你就擅自多言,我倒要問問奚公子,問他知不知道你這多嘴的病!”
飛鳴毫不懼怕,還嗤笑出聲“脾氣不小。奚公子就在那邊,請吧。”
管他真不怕假不怕,尉窈正要衝著奚驕去時,尉茂和陸葆真跑近,喊她名字。
飛鳴趁機溜走,此奴收斂氣焰的緊張樣被她留意。她明白了,刁仆是欺她無權無勢,她告到他主人那,跟尉茂或陸葆真告到他主人那是不一樣的。
尉茂二人下來馬,異口同聲詢問“怎麼了?”
尉窈做出強忍委屈的模樣,搖頭不言。
尉茂的火一下子竄到天靈蓋“摔到哪還是誰欺負你了?”他天生凶相,此時非但顯不出關心,仿佛還要把尉窈揍一頓似的。
陸葆真把尉窈攬住“給我看看,傷到手腕了?寫字的手可不能落下病,我帶的有藥,抹上,很快就不疼了。”
尉茂轉移視線,看往獸籠那邊問“窈同門,是我把你帶出來的,不管你因為手疼哭,還是因為彆的哭,都跟我脫不了乾係。剛才你旁邊的人是誰家奴仆,是他跟你亂說話了?”
陸葆真從小跟長孫無斫打架,打到現在,把那廝朋友家裡的情況順便摸熟悉了,包括奚驕。她告訴道“那人叫飛鳴,奚驕的家僮。”
尉窈以袖掩麵,放下後隻見淚痕斑斑,她開始講述“剛才虎吼叫把馬驚了,我摔下來,眼睛裡進了東西。我站在這裡揉眼,沒礙著任何人,奚公子的家僮就過來挖苦我,他讓我彆練騎馬了,要哭回家哭。我,我……你倆來之前我真的是眼睛進東西難受,不是因為摔倒了哭。還有,我憑什麼不能來這騎馬,州府開放牧場不就是鼓勵家裡沒馬的人來練嗎?”
“啊——”陸葆真越聽越氣,大嚷“尉茂你管不管?你不管我管!”
“你們等在這!”尉茂朝著奚驕去,直言控訴“奚郎君,我尉部難道沒落了麼?我部族人配不配在牧場練習騎馬,還得此刁奴說了算?!”
飛鳴“撲通”跪地,此刻哪敢爭辯耍滑,他連忙哭聲認錯“是奴又多嘴了,郎君以前就訓斥過奴,今後奴一定記住教訓,絕對不敢再犯了。尉郎君寬宏大量,我以後絕不敢再冒犯尉女郎,絕不敢了,不敢了。”
奚驕一口氣堵在喉嚨裡,話從齒縫中一字一問“剛才,對尉女郎怎麼說的?”
飛鳴“奴……”
奚驕一鞭子抽過去,飛鳴慘叫,嚇掉半個魂,因為鞭梢差點打瞎他的眼。
“我問你了嗎!”奚驕嗬斥。
尉茂知道這是奚驕賠罪的台階,想要更罰此奴是不能了。他咧開森牙冷唇,扇兩下飛鳴的頭頂“多嘴奴,以後再讓我瞧見你時,最好跟緊你主子。”
周泰質問“尉茂你什麼意思?!”
“你覺出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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