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為何?”崔尚不解。
“兄長想想今天決鬥的由來,他們積怨多年,為了穩妥壓製對方,一定都預備了旁人打聽不到的手段。兄長忘了,尉茂不是曾托你向一位同門要過筆記?”
崔尚念頭飛轉,明白了,從弟提醒他的是兩件事!
一是尉茂或許會邀尉窈同門幫助陸女郎進行文鬥,以尉女郎兩次被分來訓義學舍的經曆,可知她的《詩經》基礎和奚驕同門一樣,都非常紮實。倘若出題的難度不夠,奚、尉二同門全會答,就比不出高低了。
另外,從弟是提醒他收斂話,彆乾涉王濟如何出題,原因同上,萬一兩方人裡出現第二個學《論語》的,還比周泰學得好怎麼辦?
崔尚知錯即改“致郎提醒的是,我得再擬幾道題,寧多勿缺。”
這時外頭突然熱鬨喧嘩,坐在食肆裡也被吵到。崔致四人都帶著奴仆來的,很快打探明白,有兩輛蓋著氈布的獸籠大車從有梅園林拉出來,裡麵關著一大一小兩隻虎,追車瞧熱鬨的百姓很多,虎嘯得很凶。
四少年聽完,均覺得虎獸跟今天的決鬥有關,現在大張聲勢運走,莫非武鬥結束了?
確實結束了。
陸葆真的隊伍出人意料,贏了第五場的“超距”比試,是尉茂的功勞。長孫一夥人都沒想到對手的勝算在平地跳遠這一項,幸虧奚驕當時謹慎,攔住周泰沒讓其上場,不然文鬥就沒周泰的事了。
而後元珩遣州兵、獸奴先把虎獸送回刺史府,以免虎獸愈加煩躁,這便是街上突然人湧聲囂的原因。
現在兩夥人馬離開有梅園林,道上清靜了,他們各走一邊,鬥著嘴前往今吉食肆。
長孫無斫睥睨對麵道“我之前看過一本書,有句話叫……勝而不驕,敗而不怨。當時覺得這不應該嗎?現在看,有幾人能做到呢。”他眼形一笑彎若狐狸眼,所以從小到大,喜歡他的十分喜歡,厭惡他的極度厭惡。
陸葆真絕對是後者!
最後一場的拔緶繩,她和可以上場的七名夥伴全軍覆沒,可惡的是,對方早商量好了,贏的霎那集體鬆手,害她和隊友一個壓一個坐倒,當真狼狽和窩囊!
她喊回去“希望你們文鬥輸了後,記得現在的話。”
長孫無斫笑相更癲“我們輸?你那邊隻有倆人能文鬥,我這邊二十一個!我們怎麼輸?有辦法了,我們閉著眼睛寫。”他裝瞎扮摸,逗的周泰踹他一腳。
趴在牛車裡的元珩掰著指頭算,哪來的二十一個?糟糕,連他也算上了,他立即長呼氣,絞儘腦汁回想學過的《詩經》篇章。
陸甲衣的大嗓門響起“二十一個?哼,有一半會寫字嗎?還不如我吧,哈哈。”
亥也仁嗓門也不小“你一個被休學的還笑我們?”
“休學怎麼了?我就是休兩年再上也能趕上你!”
尉景緊接在後說“你們當然不會被休學,嗬,誰不知道州府小學的舊館已經被叫‘寒子館’,再加上有拜高踩低、缺師德的老鬼……”
“尉景。”尉茂適時地喊住夥伴。
元子直正聽得來勁呢,不禁問“什麼拜高踩低?誰缺師德?把話說完呀。”
尉茂拍下尉景的肩頭,讓其站在自己裡側,由他回對方“話已經說完了。能聽明白的不用問,聽不懂的,自己去打聽。”
這群紈絝子弟有個好處,就是打架、鬥嘴稀鬆平常,既然刨不出根底,便沒人再纏問。
有人走路快,有人走路慢,尉茂遷就著尉窈的速度,連帶尉景,已經走在所有人的後麵。
在園林裡時,尉茂即察覺尉窈像現在似的揣有心事,以為她在擔心接下來的文鬥,便說“文鬥儘力就好,他們中《詩經》學最好的是奚驕,我信你就算贏不了他,他也一定贏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