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吃一發381毫米重炮是什麼感覺?
王忠反正一瞬間思維就斷線了。
炮彈剛剛落下那十數秒根本就無法思考,整個腦袋嗡嗡直響,仿佛有一萬個教堂的鐘樓同時在耳邊敲響。
恍惚間王忠的潛意識認為自己鐵定是聾了,因為他除了大腦被震出來的嗡嗡聲之外啥聲音都聽不到。
但是他沒有聾,伴隨著一陣尖銳的蜂鳴,他的聽力恢複了八成左右,隱約能聽見就從身邊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
王忠——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羅科索夫中校奮力從地上爬起來,環顧了一下原本是司令部的建築。
整個聖餐室被炸塌了一多半,剩下的部分也能看見明顯的裂痕。
垮塌的屋頂埋住了幾乎所有的電話和電報機,操作這些設備的通訊兵以及監督他們的參謀人員基本全滅了。
剛剛還充斥著耳畔的電報聲被慘叫取代。
王忠被震懵了,看到有個參謀拚了命從瓦礫裡麵扒拉出自己的斷手,他才猛的意識到自己該檢查下有沒有受傷。
好像沒有受傷——除了之前已經傷到的胳膊以外。
王忠咋舌,這個時候他大腦終於算是恢複了運轉,緊接著冷汗後知後覺的流下來。
剛剛自己這是緊貼著死神收割的鐮刀躲了過去嗎?
他看向旁邊,看見了公爵被兩名警衛兵壓著,趴在地上。
警衛兵應該已經犧牲了,渾身都是血。
王忠踉蹌著走過去,把警衛兵拉開,發現下麵的公爵頭部流血,也奄奄一息了。
“弗拉基米爾公爵!”王忠大聲道,“我這就找醫療兵!”
“彆找了,快走!”公爵剛說了幾個詞,就痛苦的皺起眉頭,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戰列艦能炮擊我們,說明……說明海軍沒有擋住敵人,這個城市……守不住了!”
說著公爵就一歪頭昏死過去。
這時候醫療兵終於到了,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兵,他粗暴的推開王忠,試了下公爵脖子的脈搏。
“我要在這裡給公爵閣下心臟按摩!”
王忠後退了一步,給醫療兵讓出空間。
這時候他聽見旁邊有人喊他:“中校!接下來怎麼辦?”
王忠疑惑的扭頭,看著問話的人。
那人的肩章比王忠少一道杠,是個上尉,有著一頭偏紅的亞麻色頭發——王忠可能是被震傻了,這個時候冒出的想法居然是在日係遊戲裡這個色的頭發多半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