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老道聽見餘列的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餘列也滿意的頷首,他猩綠色的眼珠在場中掃視,率先瞄向了豆腐塊疊起的黑石磨盤。
柿子先挑軟的捏,餘列決定先易後難。
他微躬身子,來到了黑石磨盤前,發現果然如死魚眼老道所說的,每一個石磨盤子中都鑲嵌了一枚通紅的符錢,極為引人注意。
符錢鑲嵌得極為深,肉眼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如果不借助符咒,短時間內就隻能在將石磨刨開擊碎,然後再取出符錢。
餘列站在了一口石磨跟前,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探出自己的右臂,並深吸一口氣,妖身上更加的筋肉臌脹。
砰砰!
餘列用右爪在石磨盤子上叩擊,敲了敲,就像是在查看西瓜熟透了沒。
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哢嚓!
下一刻,餘列的狼爪用力,就猛的插入了石磨盤子中,咯吱聲響!
通體由黑石研磨而成的磨盤,哢的就像是瓜皮一般被刺穿,破開了。
餘列刨開石磨,輕鬆取出了鑲嵌在其中的符錢。他收回狼爪後,甩了甩爪子上的粉末,麵上毫無變色。
早在靜室中閉關時,餘列就能將石質法壇搬動,並留下道道的痕跡。麵對遠遠遜色於法壇質地的黑石磨盤,他毀壞起來自然是更加容易。
旁邊的死魚眼老道,見餘列一爪子就破開了黑石磨盤,他的眼珠子瞪大。
老道陡然意識到,他今日恐怕是看走了眼,眼前來人雖然無甚跟腳,但已然不是等閒之輩。
老道的嘴皮子動了動,想要說什麼,但終歸還是斂住了聲音,沒有打擾。
另外一邊,餘列抓出符錢後,他又順手將已經被破開的黑石磨盤捶裂,再一次彰顯出了怪力。
磨盤碎裂成渣後,餘列將目光從黑石磨盤處挪開,看向了一旁的刀架。
一根根鋼刀橫放,組成了四麵的高梯,任何一麵都可以爬到頂上,任何一麵也都能將攀爬者渾身的血肉給刮下來。
餘列來到刀山下方,搓了搓自己渾身的狼毛,當即抓住一口鋼刀捏捏。
鋼刀立刻發出咯吱聲,並變得扭曲!
餘列的臉上又露出滿意的神色,一聲不吭的就往上爬去。
刀架晃動,其巨大的身形在架子上攀爬,仿佛能夠將整個架子拆掉似的。
依仗著自身皮膜的堅韌,餘列視刀山為無物。很快的,他就爬到了刀山之頂,扯下掛著的一枚符錢。
掛在刀架上,餘列沒有再選擇爬下去,而是打量向旁邊的一口油鍋和一窪火坑。
喝!
他口中發出呼喝聲,腿爪用力,直接從高處往火坑的邊緣跳過去。
嗤啦!餘列正好落入火坑中。
火炭四濺,仿佛下起了一場猩紅的火雨。
他落地後,一息也沒有頓,立刻在火坑之中奔行,如狼似虎。
因為速度快,餘列在火坑中奔行,又帶起了一塊塊火炭,火雨迸濺,使得周遭不斷的響起滋啦聲音。
死魚眼老道緊盯著餘列,此人看得用神,沒能及時的避開飛濺火炭,頷下胡須直接被打中半寸,燙焦了。
“嘶!”老道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後退,並拍打自己的胡須。
就在老道心疼自己胡子的時候,火坑中的餘列已經走到頭,他一把抓住了第三枚符錢,折轉跑著。
等到餘列真正走出火坑時,身上也是焦黑一片,不少狼毛都被燙焦,失去了光澤。
但是餘列的神情依舊沒有變化,他拍了拍身上已經燙焦的狼毛,渾身的筋肉蠕動,卸掉狼毛,收斂起狼軀。
不一會兒,餘列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目。
因為特意護住了眉眼,他的身上除了焦黑的道袍、微焦的發絲之外,其餘位置並沒有特彆明顯的煙熏火燎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