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賭坊老旦那裡聽見了有關於毒口頭頭的消息後,餘列告辭離去。
轉過一個街道,他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得陰沉。
餘列現在陡然的想起來,難怪上一次他在毒口中乾活的時候,剛巧不巧的碰上了高利那廝。並且還是就是毒口的大頭頭,順路告訴的他,有人在找他。
“現在看來,高利當時去毒口,果然不隻是蹭飯那般簡單,而就是去打探我的消息了,知彼知己,有備無患。”
餘列心中冷笑,幸好他當時隱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並且立刻就決定,冒著一定的風險也要將高利貸的款子給湊齊。
否則的話,今天的賭坊一行,指不定就會生出不小的變故,讓他得罪不少人!
思忖著,餘列壓下這些雜念。高利已經是死人,賭坊的老旦又忌憚那大頭娃娃,有意交好他,後麵應是也不會有麻煩,這些都已經過去式了。
餘列微眯眼睛:“姓杜的那家夥,居然連壓了高利兩場勝利,看來他在開賭之前是很有把握啊!”
賭坊中除了能夠單場賭輸贏之外,還可以壓某一人連勝,這種輸的可能性十分大,但是一旦壓準了,獲得的賠率也是相當之高。
而毒口的大頭頭,杜量摻和到了這件事情中,餘列無須過多的考慮,就知道必然就是此人把自己的消息給賣了,還夥同那高利,想要借著這件事情賺上一筆。
得知此事,餘列眼中立刻就生出了一股冷意。
但是他仔細想了想,將眼中的這絲冷意暫時壓了下去。
餘列打算先假裝不知道這件事,繼續和那杜量虛與委蛇。這樣一來,敵在明他在暗處,餘列能夠多得到一些安穩修煉的時間。
等到完成了第三變化,餘列也成為中位道童。到時候,他不管是發難還是勘驗真假,都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街道上,天色濃黑。
餘列懷揣著兩枚雜品靈石,快步的往家門所在走去……
另外一邊。
賭坊老旦果然沒有欺騙餘列,毒口的大頭頭杜量,是一臉鬱色的回到了家中。
一入家門,杜量就罵咧:“人呢,死哪去了!”
腳步聲響起,一道嬌小身軀從他的房屋中小跑而出,對方立刻就捧上酒水,跪在地上伺候杜量淨手、漱口。
噗!杜量將口中的酒水一口吐在地上,然後冷色:“把地擦乾淨。否則明日我就讓你去丹房中,繼續當你的藥奴!”
“是、是。”捧酒的人,身子跪下的更低,撅著屁股,趴著擦拭地磚。
杜量冷哼一聲,繞開了對方,這讓擦地的人暗暗呼出一口氣。
正當對方以為自己今天能夠少受一些折辱時,立刻的,其人就身體戰栗,強忍著疼痛,隻能伏在地上,繼續擦拭地磚。
杜量又罵罵咧咧:“區區下位道童,居然害的我折損了這多符錢!該死,全都該死!”
“特彆是那姓高的,說什麼讓我壓他連勝四五場,包賺不賠。我呸!老子為了求穩一點,隻壓了他兩場,結果差點就讓老子連底褲都賠掉!”
越是回想著,杜量越是氣憤,他心中都有著一股衝動,想要去找賭坊理論,憑啥隨意調換賭鬥名單?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不過他隻是一個中位道童,頂多能在毒口中耍耍威風,壓榨壓榨藥奴道童們,壓根不敢真去賭坊造次。
並且賭坊也是有資格調整賭鬥名單的,這正是賭客們壓連勝的風險之一。隻是賭坊一般很少會調整,偶爾的調整後,也都會告知一番理由,不過錢卻是不會退的。
杜量真要是去找賭坊理論,他還得擔心自己跟那高利合謀的情況暴露,到時候反容易被賭坊找麻煩。
鬱氣叢生,杜量頓覺地渾身更加的不爽利。而他不爽利,就得也有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