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餘列拿出了本命皮書,他撫摸著同自己肌膚相差無二的書皮表麵,心中的想法愈發的蠢蠢欲動。
根據那‘化蟲術’中所提及的,欲要修煉此術,需要在體內先植入各種血脈靈根,然後以之藥引子,方可變化成蟲,若是體內沒有相應的血脈靈根,則道人是無法憑空的變成靈蟲妖蟲。
但是在化蟲術中,其對於血脈的要求,又不似築基立根時那般高,隻需體內擁有相應的靈蟲血脈即可。也正因此,紫燭子方才能夠在體內一口氣的植入五種毒蟲血脈,且肉身不崩,法術依舊能夠煉成。
餘列兀自盤坐著,他沉下心神,好生的推演一番後,心中確定到
“依據《天蠶九變》中的大綱來看,在體內植入血脈靈根,僅僅是表象,需要獲得相應靈蟲的血脈信息,才是目的。而在我的本命皮書中,恰好就擁有各種生靈的龍脈信息,且這種信息記載在皮書中,皮書和我性命相連,本就是我身子的一部分,隨時都可以取用其中的龍脈信息,將之作用化蟲術的藥引子,當是足夠了!”
這並不是餘列在生搬硬湊,而是在獲得化蟲術之前,他的本命皮書就已經是具備變化之妙,能夠讓他從外表上,甚至骨骼肌理間,都變成黑蛇魚、風神翼蜥種種生靈的模樣。
唯一遺憾的是,他終歸僅僅是披皮變化,隻是外表相似,而在其臟器之間、經絡之間,依舊是湧動著餘列原本的血液。
若是他變化後的皮膜不慎破裂,血液濺落,臟器露出,那麼他的變化之術,就可能失效暴露。
並且在變化成為了其他的生靈後,餘列雖然也能偽裝成另一種生靈,去棲息、去飲食種種,但是他仍舊是個假貨,無法徹底的適應另一種生靈的生存環境,難以長期的“存活”。
最最重要的是,一旦他卸掉了披皮變化之術,則加持在他身上的某種天賦,也將會消失掉。
也就是說,披皮變化之術的加持效果,無法長期的存在,更彆說去累加,其無法讓餘列的肉身不斷變強了,它歸根結底,依舊隻是一種偽裝之術。
想到這些,餘列的目光越發閃爍
“現在若是再結合上這《天蠶九變》之妙,我每每變化後,渾身的臟器都將溶解,返回成血肉微粒的程度,然後直接在血肉微粒的層次,去變化成為另外一種生靈。
這樣一來,即便有人獲取到了我變化後的血液,隻要其並非精通於龍脈信息一道,也絕難發現我的真身乃是道人!”
他的心間頓時無比的期待。
這樣一來,他的本命變化之術,可就不再是披皮變化,而是從一粒粒血肉微粒開始變化,乃是血肉變化之術!
且在變化成另外一種生靈時,他不僅可以獲得相應生靈的所有天賦加持,食其所食、處其所處,徹底的以假亂真。
根據化蟲術中所提及的,在退出變化效果後,餘列的肉身也能保存部分變化效果,持續的強化肉身。
這一點,就是紫燭子口中的,《天蠶九變》和《四九玄功》中的服食蛻變類似,近似於能讓道人在築基境界,額外的多出幾次服食蛻變的機會。
梳理清楚後,餘列霍然起身。
他在道觀中庭的銀杏樹下,激動的走來走去,十分想要再次開始新的一輪嘗試,看看是否當真如此。
不過餘列思忖一番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又坐回了樹下,平定心間雜念
每逢大事有靜氣。
今日得逢紫燭子的點撥,他的本命變化之術有了質變的可能,那麼他就更要沉下心神,好生的揣摩,免得因為心急而錯失機會,或是釀成大錯。
此時在紫晶道觀的深處。
紫燭子雖然人已經離去,但是她並沒有燒煉丹藥,而是依舊在細細的觀察餘列。
當瞧見餘列獨自待著時,依舊是曉得輕重,並沒有太過冒進,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看來列兒確實是曆練出來了,瞧他那模樣,這《天蠶九變》之法似乎非常契合他,對他有大好處。麵對此等秘法,他依舊能聽從我的勸告,謹慎為之。看來此番亂域之行……他也確實是可以獨行了。”
紫燭子目中放空,腦中呆呆的想著。
說實話,兩人重逢沒多久,隻一年的時間,就又要將餘列給放養到禍亂域中,她還當真是舍不得。
每每想到這一點,她都會懷疑自己是否過於苛責了,畢竟還有一百五十年,才會開始那升仙之戰。
這一百五十年,餘列若是在她的身邊相伴,同樣也可能安安穩穩的成長到丹成境界。
隻是一想到餘列上次外出時,在外界獲得了諸多機緣,以及餘列所煉就的“仙煞”之氣,極為適合禍亂域,紫燭子就隻能壓下心間這種“溺愛”的想法。
她低聲道“潛水池塘,終究是難以養出蛟龍的,他的天地,不能局限在我之身旁。”
不過雖然要將餘列放養到禍亂域,紫燭子也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管。
下一刻,她右手一翻,便從袖子當中取出了一隻白骨玩偶,其上灰氣濃鬱,鬼臉湧現,十分滲人。
紫燭子看著此物,麵上露出冷笑
“老賊,你曾背叛於我潛宮,又屢屢針對我潛宮嫡脈,渾身反骨,今日便借用你這骨身一用,為我列兒護道!”
白骨玩偶傳出嘶鳴偶叫,極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