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古師兄,此事若是事敗,或是泄露,你我該當如何?”
餘列可不想自己都已經得罪了道庭,結果結個丹,又將禍亂仙宮的鎮守仙器也給得罪了。
古神子滿不在乎的回道
“有本道在,不可能失敗。至於泄露,泄露便泄露,哪可能瞞一輩子。
大不了到時候被那家夥痛揍一頓便是了,指不定它單純就隻是想要找此借口,來敲打你我兩人罷了。”
“咦!”這話提醒了餘列,他忽然想到剛才那斬仙劍說的最狠的狠話,也隻不過是要禁足兩人,而非是廢掉兩人的修為,甚至是剝皮抽筋、煉魂點燈。
須知此等“糟蹋”前人屍骨的行為,在山海界曆史上,其實再怎麼被處理,也都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了,根據斬仙劍和古神子兩人之前的話,禍亂仙人並非是死掉了,而是自行轉世,現在不知去哪個地方溜達了。
劍園地底的遺蛻,嚴格說來也算不上是對方的屍骨,相反還是對方特意留在禍亂仙宮中,幫忙鎮壓仙宮用的遺產。
思索著這些,結丹的大機緣就在眼前,餘列一咬牙,把心一橫,也點了點頭。
他還回道“古師兄說的是。斬仙仙長若是當真十分抗拒,絕不會是如此態度,反而是你我二人,不能讓斬仙仙長也落入了不義的境界,得找個好理由,讓它老人家僅僅擔上個失察的罪過。”
餘列這話讓古神子挑了挑眉毛,其沒想到餘列如此的上道,不僅膽子和他一樣大,連“為斬仙劍考慮”的話都說了出來!
“善。”古神子當即一拊掌,感慨道“小師弟所言正是。”
他倆湊在一起,當即你一言我一語的,口中道著“這般這般”、“那般那般”,盤算著如何才能將那斬仙劍從劍園中調出去。
不多時,兩個家夥就想出了妥善的法子,那便是裹挾仙宮中的其他人,將斬仙劍給請出來,還有那三個鎮守劍園的劍使,也得一並的打發走,省得到時候動靜太大,那三個家夥又礙事了。
至於具體的做法,便是用眼下的禍亂域中魚龍混雜,特彆是萬年血戰的開啟後,導致不少域外生靈都湧入到了禍亂域中,以及為了接下來資糧瓜分作考慮為由,敦促仙宮將整個禍亂域都清理一遍。
但凡是不傾向於仙宮的勢力,統統都得灰灰掉,否則的話,到時候道庭仙庭送過來的資糧,反而可能會成為彼輩埋在亂域中的暗手,會用於培養那些反仙宮勢力。
畢竟在之前的商議中,古神子、斬仙劍隻是同那陽純道君、天文子地仙達成了會輸送資源到禍亂域的決定,且會是以世界碎片的途徑,而非是直接給禍亂仙宮送靈石、送丹藥、送寶材。
理由想出來之後,古神子考慮一番,他先是收起了自個和餘列身上的隱身法術。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出劍園,來到仙宮中,召集了宮中所有門人弟子,還有那三個劍使。
兩人先是一番雞血打下去,告知了仙宮接下來的好日子,還有那所謂的升仙之戰,整個仙宮就都是興奮起來。
等到古神子決定讓宮中的人儘出,要將禍亂域清理一遍時,更是沒有一個弟子反對,反而都是激動萬分,一個個的口中高呼
“伐山破廟!伐山破廟!”
須知能拜入仙宮中的道人,可都不是善茬,更不是蠢貨。
此等清理禍亂域的任務,對他們而言,危險是有的,但是不多,而與之相應的,好處則是大大的。
畢竟每每清理一方敵對勢力,彼輩的靈石、靈脈等等,可都得找個妥善的安置之處。而最好的安置地點,除了仙宮寶庫之外,便是仙宮弟子們的儲物袋了!
“伐山破廟”的決定發布之後,古神子就以禍亂弟子的身份,委派園中的三尊劍使出麵,分頭帶領仙宮的弟子,並防止有仙宮弟子趁機弄權,危害亂域。
最後,他恭恭敬敬的將那斬仙劍也喚出,讓此劍在諸弟子身前好好的展現了一番。
古神子道“斬仙道友,煩請你也擔一擔重任。為免仙宮的此番大計遭受域外勢力插手,便請你巡查亂域,嚴禁外域仙人入內!”
斬仙劍得聽此話,它僅僅是用神識掃了掃現場諸多激動的仙宮弟子,便首肯道
“可。”
其還多補充了一句“早就該如此了。我仙宮多年未曾清理亂域,域中不少人,都快忘了我仙宮的威名。”
聽見這話,古神子麵色不動,但目光和餘列交彙了一番,兩人眼底裡都是鬆了一口氣。
大事敲定完畢後,古神子這廝便當起了甩手掌櫃,將種種具體的事務都交給了餘列,讓他來忙活。
於是一連多日,餘列在仙宮中是忙得暈頭轉向,但也狠狠的在仙宮眾人跟前展示了一番存在感。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有不少仙宮弟子,甚至是包括那戮仙劍使,彼輩都擔心著餘列會因為從前的恩怨,在此事中暗暗針對他們。
彼輩私下打算,如果餘列著實是過分,他們便要奮起一搏,即便餘列是禍亂弟子,也要和餘列做過一番。
但是孰料餘列壓根就沒想著去針對他們,甚至都沒想著去中飽私囊,僅僅是給黑水子等相好的友人們安排了肥差,然後便再無其他。
這讓戮仙劍使等人的提防、擔驚受怕,全都落在了棉花上似的,一個個心裡麵反倒是更加的惴惴不安。
這些人壓根就不會明白,餘列有更大的好處在眼前,已經是瞧不上其他的好處了。
一乾事畢,支支隊伍從仙宮中開拔,拉開了禍亂域中轟轟烈烈的一幕。
三尊劍使齊出,斬仙劍也是出宮,一時間還驚動得隔壁的道庭、其他仙人們,以為禍亂仙宮暗藏不軌,連忙提防。
很快的,偌大的仙宮中便顯得空蕩蕩,除去值守仙宮的少數弟子之外,便隻剩下餘列和古神子。
這兩人慢條斯理的來到了劍園上空,不由的相視一笑。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過於心急的就跑到地底,盜取那禍亂遺蛻,而是耐著性子,又多等了幾日,且挑了個良辰吉日。
這日,夜半三更。
他倆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劍園附近,然後躡手躡腳般的遁入了其中。
與此同時。
那遙遙懸掛在天際,正兢兢業業把守亂域的斬仙劍,它若有所覺的發出了一聲顫鳴,其劍身也微擺,仿佛搖著頭,發出了一聲頗是無奈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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