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荷說你特意去機場罵她,她又惹你生氣了?”
韓建國沒了,韓旭兄妹跟劉荷就沒有任何關係。
汪駿和李茵茵還在坐牢,韓建國的遺產全都留給了在羊城的汪月月。
劉荷隻能去羊城投奔外孫女。
“嗤,我和你爸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她一直跟你爸藕斷絲連,你爸的工資大部分都交給她,你說我生不生氣?
她去羊城不一定能活著回來,還不許我最後罵她一次。”葉紅梅說的理直氣壯。
劉荷這一走,葉紅梅覺得京市的天也藍了,空氣也清新了。
韓小雅忍著笑問:“我以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不管我爸的工資,就是你不管他才會把工資給劉荷。
我跟我哥都沒怎麼用過他的錢。”
韓小雅覺得她媽彆扭又清高,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葉紅梅哼哼:“不稀罕,我又不是不能賺錢。”
韓小雅挑了挑眉,葉紅梅惱羞成怒:“怎麼,你大學畢業前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
再說下去葉紅梅又要發飆,韓小雅沒幾個長輩了,不想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沒有沒有,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彆動不動就生氣,怒傷肝。”
喬偉打圓場:“媽,朝朝喜歡吃榴蓮乾,您幫他多買些寄回來,您難得去一次,多玩一段時間再回來。”
說著就用手機轉了十萬給葉紅梅。
榴蓮乾再貴,兩千塊就夠吃很久,多轉的明顯是給老太太去玩的費用。
“還是喬偉懂事。”
葉紅梅對自己女兒不滿意,對女婿倒是越來越喜歡。
韓旭每個月給她的零用錢不少,她自己的退休金很高,根本用不完。
每次喬成蹊回家她都是大包小包的拎過來,給兩個小的買東西也都挑著好的買。
給三個外孫花起錢來是毫不手軟。
人老了就跟小孩兒似的,要人哄。
再不缺錢,女婿孝敬她,她就很高興,不跟韓小雅計較。
走的時候臉上帶著笑。
韓小雅笑著搖頭:“給老太太轉多少錢了,她開心成這樣?”
“十萬。”
“朝朝回來過年,她把攢了半輩子的積蓄給了朝朝,有六十萬呢,給她十萬就高興成這樣。”
喬偉攬著她揚起了唇:“等兮兮結婚,你當了嶽母就知道了。”
......
“阿澤,想不想去哪裡玩玩?”
自從楊誌生了場病之後,隻要時間允許就會回家吃飯。
楊澤麵上沒有表現出來,杜文舒知道他心裡很不高興,就想趁暑假帶他出去走走。
楊澤也不想跟楊誌兩看兩相厭,遲疑了一下說:“好。”
“想去哪裡?要不要去看看大海,或者去國外也行。”
自己能賺錢杜文舒底氣足了。
用楊誌的錢,彆說出省出國,就是回青山村都覺得是錯,還得看楊誌的臉色。
楊澤看著她不說話,目露擔憂。
杜文舒鼻子發酸:“彆擔心,媽媽有錢,是我自己賺的,跟你爸沒有關係,去哪裡都可以。”
楊澤少年老成,到底還是個隻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向往外麵的世界。
他想了想說:“我想去京市看升國旗。”
國外太遠,他怕照顧不好媽媽。
“好,那我們這次就去京市,下次放假再去其他地方。”
“嗯。”楊澤點頭,罕見的露出笑容,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杜文舒心裡軟軟的。
穿著迷彩服的楊誌開門進來,見母子倆心情很好,不禁笑道:“怎麼了,說什麼事這麼開心?”
楊澤倏地收斂了笑容,沒有任何感情的看他一眼抬腳往廚房走。
楊誌皺眉:“臭小子,我是你爹,你這是什麼態度。”
“行了行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當爹的,有什麼資格要求阿澤。”杜文舒沉著臉不悅道。
本來她應該在中間調和父子倆的關係,但她實在是不願意讓兒子受委屈。
“我怎麼了,我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學,他還有什麼不滿意。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要讓我像你一樣在家裡陪著他才叫好爸爸?”
楊誌也來氣了,他冒著生命危險才走到今天,他的一切榮譽,他們母子倆都能享受到。
怎麼就不知道體諒他。
他不回家他們不滿意,回家也不滿意,一個兩個跟他擺臉子,到底要他怎麼樣。
杜文舒咬著下唇,雙手緊緊的抓住輪椅的扶手。
她自己受任何委屈都不要緊,但楊澤不行。
楊澤眼神間忽而劃過一絲諷刺,不想媽媽難做,他忍了又忍才沒有衝出去將碗裡的水潑楊誌臉上。
他媽媽值得更好的男人,楊誌根本就配不上他媽媽。
杜文舒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眼神一片清明,眼睛看著楊誌,聲音平靜的對廚房的楊澤說道:“阿澤你去跟朋友玩一下,晚飯就在外麵吃,錢不夠自己拿,我和你爸有話要說。”
楊澤從廚房出來走到她身邊,擔心的看著她:“媽。”
杜文舒拍拍他的手,溫柔的笑笑:“沒事,去吧。”
楊澤頓了頓,點了下頭,黑黝黝的眼睛冷沉沉的看了眼楊誌,轉身出去。
楊澤的眼神讓楊誌很不爽,莫名其妙的看著杜文舒:“跟我說什麼?”
杜文舒緩緩說道:“楊誌,離婚吧,我知道我們離婚會影響你晉升,我實在怕我們再繼續生活下去,對阿澤的性格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你自己看看大院的男孩,哪個像他這樣沉悶的。”
楊誌沉默的從電視櫃旁邊拿出香煙,抖出一支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好父親,婚不能離。”
離婚確實會影響他的晉升,不管他如何不情願,從結婚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跟杜文舒離婚。
況且,他現在是真想跟他們母子踏踏實實過日子。
杜文舒苦澀地一笑:“有些事不是你想彌補就能彌補得了,之前你基本不怎麼回家吃飯阿澤還高興些,自從你天天回家他就越來越沉默。
我真擔心他心理會出問題。”
楊誌眉心擰成疙瘩,語氣頗為嚴厲的責問道:“你到底都跟他說了什麼,讓他這麼怨恨我。”
杜文舒目光變得冰冷:“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楊誌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