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海卻對此不屑一顧,甚至還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緊接著他猛地伸手抓住鐘濤的衣領。
喬偉立刻用力將秦江海扯開。
其他人立即對喬偉怒目而視,倒打一耙:“乾什麼想打人啊。”
喬偉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沉聲說道:"有事說事,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就能隨便動手動腳!這裡有老人孩子,再鬨就報警。"
秦江海看了喬偉兩眼,冷哼一聲:“好好說,怎麼好好說,我妹妹和外甥女一個被鐘濤害得神誌不清,一個死了,鐘家連個說法都沒有,你們大家評評理,出了這樣的事讓我們怎麼好好說。”
許論是個比鐘濤還八卦的人,有什麼事都喜歡打電話跟喬偉說。
加上離婚前鐘濤也會跟喬偉講前嶽父一家的糟心事,他對秦家的人還是比較了解的。
七十年代末,秦家從羊城的一個貧窮小漁村來到深市,趕上了好時候。
兩口子一個在特區支個攤子賣粥,一個批發從港城過來的絲襪內衣內褲之類的擺地攤。
彆看是小生意,每天賺的不少。
攢了三年的錢,學彆人開了個服裝加工廠,隻是夫妻倆都不太懂管理,生意談不上多好。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管怎麼說比打工強。
秦江海兄弟念書不行,初中畢業趕時髦學人在道上混了幾年。
道上混的人又有幾個是好人。
後來混不走了,兄弟倆才回家幫忙。
秦家的生意能起來,全靠一次跟鐘家合作。
鐘父覺得秦父做生意比較講誠信,就把一些不重要的小單子轉包給秦家。
秦家每年光撿鐘家的漏都比以前賺的多得多。
鐘濤和秦安娜結婚,成了親家,肥水不流外人田,鐘父對秦家的生意照顧的更多些。
隻是好景不長,亞洲金融危機,秦家做的小,且不是國際貿易,沒有影響,鐘家做的太大,為了及時止損,直接宣布破產。
沒了鐘家照顧,秦家的生意又一落千丈。
秦家已經習慣了鐘家的照顧,知道鐘家家底厚,等著鐘家東山再起拉拔秦家。
結果左等右等,鐘濤壓根就不想再把生意撿起來,不免對鐘濤有了怨言,覺得女兒嫁給他嫁虧了。
秦安娜本來就對不思進取,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鐘濤不滿,聽的多了,不滿的情緒越發發酵起來。
過了兩年,鐘濤受不了秦安娜的嘮叨,乾起了老本行,隻不過,這時候做生意遠沒有**十年代好賺錢。
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拉拔秦家。
秦家很是不滿,慫恿秦安娜跟鐘濤離婚。
秦安娜年輕,有才有貌,再嫁個比鐘濤更強的男人不難。
秦安娜本來就因為婆家公司破產,害她在同事朋友麵前抬不起頭來,再加上鐘濤玩心太重,萬事不上心,又過的太糙,跟漁村的漁民差不多。
她從漁家女變成城裡姑娘,怎麼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跟漁民一樣。
一早就動了離婚的念頭,鐘濤的公司賺了些錢,眼瞅著鐘濤又向往外麵的世界,她直接提出離婚。
之後秦家和鐘家就沒有任何來往。
秦安娜沒有像秦家父子預想的那樣再嫁個能幫助秦家的男人,好不容易再婚,連跟鐘濤離婚的時分到的財產都被騙走。
聽許論說,秦家的生意早不行了,工廠已經關了幾年,早些年房價便宜也沒想過買幾套房子出租、升值。
錢都丟進半死不活的工廠裡,連房子都賣了,哪知一個水花都沒冒。
知道秦安娜有錢,也打過那筆錢的主意。
秦安娜有工資還有其他收入,就想把那筆錢留給鐘敏做嫁妝,便嚴詞拒絕了。
如今秦家十幾六口人租房住,兩兄弟就各自租了一個店做點小生意,跑跑摩的拉人,大錢沒有,糊口不難。
眼瞅著幾個大點的孩子該結婚了,沒有房子人家姑娘都不願意嫁過來。
秦安娜倒是有房,但她現在住在醫院精神狀態不佳,一家子也不好直接據為己有搬進去住。
秦安娜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逼死。
萬一哪痊愈了將他們趕出去,那真是麵子都丟光了。
鐘敏和外祖家的感情一般,遠沒有跟鐘父鐘母感情好。
秦家對鐘敏沒多照顧,對她的死又能難過的到哪裡去。
說白了,秦家今天來鐘家鬨一場,還不是想借著鐘敏和秦安娜的名義來訛一筆錢。
碰到這種親家也是倒黴。
看秦家兄弟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喬偉微皺了下眉。
清官難斷家務事,鐘家不出點錢是難以清淨了。
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最大的問題是,秦家人不是給一次錢就能解決的。
給了他們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就隻能比誰更凶悍。
鐘濤也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秦家人通情達理,對鐘敏多有照顧,看在鐘敏的份上,給錢不是事兒。
但想要用鐘敏威脅他訛他,門都沒有。
“小敏究竟是怎麼沒的,派出所有記錄,也有民警同誌調查和證人證言。
我承認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秦安娜就稱職嗎,小敏生生被秦安娜折磨得了抑鬱症,她作為母親,怎麼可以當著孩子的麵說小敏是白眼狼,說她不應該生下小敏。
正因為她那些話,小敏才會輕生。
秦江海、秦江河,你們要是覺得是我害死了小敏可以去告我,法院判我賠多少就賠償多少。”
秦家人頓時炸了,七嘴八舌的胡攪蠻纏。
告鐘濤,憑什麼告。
離婚的時候鐘敏是跟著秦安娜,鐘濤在金錢上對女兒向來大方,每年年初就將一年的生活費轉給秦安娜。
鐘濤給鐘敏辦了張銀行卡,學費和零用錢以及其他開銷都是直接存在卡裡。
他知道自己不能時常陪伴女兒,就在經濟上補償她。
加上派出所那邊的記錄,鐘濤身上還真找不到多大的錯處。
真論起鐘敏的死因,還是秦安娜的錯更多。
就算法院受理了案件,也是穩輸。
若今天沒從鐘家得到好處,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秦江河捋起衣袖,露出一雙大花臂,惡狠狠的眼神掃鐘家三口:“彆給老子扯這些,我們秦家不是好欺負的,你們要不拿出個態度來,就彆想過好日子。”
秦家其他人也都眼神不善的盯著的鐘父鐘母和鐘濤,從鼻孔裡發出冷哼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