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基地是你嶽父的,房子你出錢蓋,算誰的?”
“他的,秦安娜的戶口在深市,我嶽父想轉給她也沒辦法。
親兄弟明算賬,我讓我爸跟他簽了出租合同才蓋的房子,合同上寫明了蓋房的錢我爸出,給我使用二十年。
換句話說,就算我和秦安娜過不下去了,這房子我還能住,若是違約賠償我爸三倍建房款。
實際上,錢是我的,秦安娜都不知道。”鐘濤得意的齜牙。
這就是有律師朋友的好處,蘇銘見縫插針的傳授法律知識,普法很成功。
但凡是他的朋友都很有法律意識,能充分利用法律武器將麻煩扼殺在搖籃裡。
“你嶽父同意?”
婚禮上喬偉見過鐘濤的嶽父嶽母,一家人都是笑麵虎,不見兔子不撒鷹。
典型的生意人。
“同意啊,那時候我家公司生意正好,我嶽父巴不得能給我點好處,好從我身上撈到更多好處。
現在雞飛蛋打,房子嘛他們也不住不影響,但肯定覺得秦安娜嫁給我虧大了。”
鐘濤嘴上沒有明說,對秦安娜和嶽家多少有點心寒。
“不瞞你說,我最後悔的就是英年早逝,單身多好啊,想乾嘛就乾嘛,沒人指手畫腳,耳根子清淨。
秦安娜覺得我結婚後就變了個人,同樣,我也覺得她變了。
結婚就是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又掙紮著想出來。沒意思。”
喬偉拍拍他的肩:“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實在過不下去也彆勉強自己,人活著不光為了父母子女,也得多為自己考慮。”
鐘濤的痛苦他上輩子體會過。
因此從不讚同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的說法,肚子疼隻有自己知道,鞋子合不合適也隻有自己知道。
不知實情的外人一味勸和,並非是做好事。
夫妻雙方三觀不合是很難和和睦睦的過一輩子,真不合適,離婚還是要趁年輕。
上輩子考慮喬易太小,單親家庭對他不好,他忍讓劉海霞。
好不容易等到喬易高中畢業成年,人到中年沒有穩定收入的劉海霞死活不肯離,他一提離婚要麼自殘要麼去單位找他領導。
也怪他太軟弱,隻能生生互相折磨一輩子。
有了離婚的念頭就彆拖,趁年輕男婚女嫁,誰也彆耽誤誰,誰也怪不了誰。
鐘濤遲疑了一下說:“看她吧,她要離就離,反正她要把我改造成她心目中理想型的男人是不可能的。”
再深的愛情也會在嫌棄和抱怨中消失,他不是許論,沒有被虐傾向。
不主動提離婚不過是因為秦安娜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個女兒。
看著女兒的麵上,他不會主動提離婚,即便真離了,在經濟上也不會虧待她。
想到許論,鐘濤說道:“許論那小子,上學那會兒被夏雲霜迷的五迷三道不知道自己姓啥,現在是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活的那叫一個瀟灑。”
喬偉笑道:“羨慕啦。”
挖野菜的許論被夏雲霜傷的體無完膚後開始長腦子,如今除了賺錢,最大的樂趣就是的收集各種類型的女朋友,成了遊戲人間的海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喬偉對自己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半點不羨慕許論。
鐘濤一邊把魚拉上來,一邊說道:“是有點,倒不是羨慕他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是羨慕他的自由。”
就在這時,喬偉中魚了,慢慢收線將魚拉上來,金色的大黃魚拉出海麵,一條大魚突然躍出來一口咬掉掛在魚鉤上的大黃魚。
喬偉和鐘濤都怔住了。
“到手的魚被截胡了。”鐘濤惋惜道。
好在今天他連杆上魚,要是像往日一樣空軍,好容易釣上一條還給截胡了,他得跳下去找到那條魚暴揍一頓。
喬偉老乾部心態,不緊不慢的將魚餌掛上:“吃了就吃了吧,大海裡這麼多魚,再釣就有了。”
沒多會一條紅鯛魚上鉤,粉紅色的紅鯛魚有十斤左右,和金燦燦的大黃魚放在一個水箱,著實漂亮。
到下午三四點,活水箱裡有四五十條魚,大的十幾斤,最小的一兩斤。
除了魚還有十幾隻大龍蝦和梭子蟹,鐘濤興奮的眼睛賊亮。
有種一雪前恥的痛快感。
光魚就有一兩百斤。
喬偉說:“留點自己吃,其餘的都賣掉,一周的租金和油費就夠了。”
鐘濤搓搓手:“趁運氣好再來兩杆。”
喬偉最後一杆釣到條一米多長的龍躉,鐘濤激動得差點把自己的魚竿扔海裡。
和喬偉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成功將大魚拉上來。
“這條魚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不會就是截胡大黃魚那條吧?”
喬偉看了幾眼:“不知道,同一個品種的魚長的都一樣,個頭倒是差不多。”
一條魚就將活水箱占據了。
鐘濤稱了一下,有九十五斤。
兩人也不貪心,直接返航去縣城碼頭賣魚。
收魚的已經等在碼頭,見有漁船到了就湧過去。
有人認識鐘濤,看到他和喬偉兩人頗有些失望,打趣道:“阿濤,今天釣到什麼了?”
鐘濤昂首挺胸,身姿筆挺,跟領導視察工作一般,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道:“梭子蟹、龍蝦、大黃魚、紅鯛魚,還有......”
鐘濤故弄玄虛的頓了頓,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開口道:“一條九十五斤的龍躉。
“嗬!”
眾人的眼睛瞬間亮了。
問話的阿彪懷疑道:“真的假的?”
一條小漁船怎麼可能釣到這麼大的龍躉,吹牛不打草稿哦!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不信自己看。”
眾人一看還真是。
鐘濤拍拍手道:“價高者得啊!各位。”
大家都反應過來了,紛紛出價。
“我出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阿彪不情不願的加了一塊。
鐘濤很想翻個白眼,一塊一塊的加,真是沒誠意。
“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
喬偉在心裡算了筆賬,鐘濤說這條龍躉的花膠少說值七八百,二十七塊一斤的價格屬實不高。
若不是人少吃不完,真不劃算賣。
這時秦三叔的大漁船靠岸,聽到鐘濤的聲音,吼了一嗓子:“阿濤你賣什麼魚?”
“三叔,是龍躉,你要不要?”
“我看看。”秦三叔下船闊步走過來。
秦三叔家有酒店還有海鮮批發檔口,聽他這話應該要買。
“誒誒誒,是我先要的,先來後到啊,阿濤。”出價二十七的阿彪急了。
“都說了價高者得,還沒成交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