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挑眉看他:“是很肉麻,可你羨慕。”
許論:“......”
不可否認,被喬偉真相了。
“後天同學聚會去不去?”許論轉移話題。
所謂的同學聚會不過是互相炫耀,並以踩踏過的不如自己的老同學,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全班四十八個人,他也就跟喬偉和鐘濤關係好。
真正的朋友畢業後會繼續聯係,十幾年不聯係的也就真的隻是老同學而已。
見麵也沒什麼意思。
“去啊,畢業後就沒再見,難得聚一聚。更何況,大學期間我的人緣挺好的,乾嘛不去。”
喬偉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論:“哪像你,上躥下跳的得罪人,整個學院起碼有十分之一的人都被你得罪了,戰鬥力不俗啊。”
他是那一屆的高材生,又努力又尊師重道,在校期間除了夏雲霜和許論,跟教授老師和其他同學的關係還不錯。
畢業後跟大部分同學都有聯係。
許論:“......”
這黑曆史要跟他一輩子。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啊!反正我不去。”
“嗬嗬,你確定不去?夏雲霜也來,聽說她現在過得不好,你就不想在她麵前揚眉吐氣,找回場子?”
大學四年,許論在夏雲霜身上丟心又丟錢,還做儘了丟臉的事兒。
家裡剛有變故就被夏雲霜毫不猶豫的拋棄,花在她身上的錢就彆提了,借給她的錢也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去不回。
無憑無據,打官司法院都要不回來。
許論靠在椅背上,捂著小心臟思考兩秒,拍了下腿說:“去,當然去。”
夏雲霜傷他有多深隻有他這個當事人清楚。
愛沒了,就隻剩下恨。
有機會踩踏對方,當然不會放過。
“早知道我就應該把衛婷帶來。”許論頗有些懊悔。
喬偉睨他一眼:“得了吧,你想讓衛婷知道你當年到底有多蠢?”
“呃,不想。”許論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家庭地位已經到底了,再讓衛婷知道他乾的那些丟臉的事,那真是麵子裡子都沒了。
次日一早,喬偉和許論開車去農村買食材。
他為村裡做了貢獻,大家夥兒記得他的好。
這幾年每年都會收到老家寄過來的火腿、臘腸、山珍和茶。
不回家鄉也能吃到家鄉的美食。
好的食材才能做出美味的食物。
城裡賣的雞鴨鵝都是用飼料快速催大,不但口感差,腥味重又沒多少營養。
想吃都是去幾十公裡外的農村買。
住在大城市生活很便利,唯一不好的就是食材和水質不大好。
喬偉在一家農戶門口停下。
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背著個一兩歲小孩在喂雞。
這家院子裡雞鴨鵝都有。
“小妹妹,你家的雞鴨賣賣嗎?”
小姑娘轉過頭來,怯生生的看著喬偉和許論,點了點頭,對一排磚瓦房喊道:“媽,有人要買雞鴨。”
說完走到屋簷下拿了兩個凳子過來:“叔叔請坐。”
喬偉看著小姑娘那熟悉的眉眼,有些晃神。
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從屋裡出來,笑著對兩人說:“賣,雞二十二塊一斤,旱鴨二十六,鵝三十,要買什麼?”
喬偉不動聲色的收回投在小姑娘臉上的目光,沒有討價還價,對女人說:“要一隻鵝,三隻雞,兩隻旱鴨。”
這個價格不低,女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對小姑娘道:“妞妞,去把秤拿出來。”
小姑娘應了聲去拿秤。
女人抓了最肥的幾隻家禽,用繩子拴住腳和翅膀,一隻一隻的掛在秤勾上秤。
秤好一隻報個數,小姑娘就在一張紙上記下來。
喬偉看了眼她的字,字體很秀氣。
“雞是十二斤八兩,旱鴨六斤一,鵝是八斤。”
女人算了會兒沒算明白,讓小姑娘算:“快算算多少錢。”
小姑娘口算不錯,早就算出來了,女人剛問完就說道:“六百八十塊二毛。”
“沒算錯吧?”
“沒有。”
女人笑道:“兩毛就不用了,算個整數,六百八。”
喬偉從錢包裡拿出六百八遞過去。
女人仔細看了錢,確認沒問題後找出紙箱,戳了幾個洞,把家禽放進去,又用繩子把箱子捆好。
“以後要買還來啊。”
“好。”喬偉點了點頭,又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小姑娘。
跟許論抱著三個紙箱回到車上。
“我怎麼瞅著那小姑娘跟你家大丫很像啊。”一直沒說話的許論納悶道。
“是挺像的,這世上長的像的人不是沒有,很正常。”
當年二嬸說把兩個孫女送到京郊外的村子。
說不定還真是大丫的妹妹。
二嬸一家奮鬥十幾年,房子買了三套,也是小有資產的人。
即便這樣也從去看看送出去的兩個姑娘過的怎麼樣,更考慮過把人接回來。
就連當媽的黃巧娟,也從未提過剛出生就送人的女兒。
黃巧娟被喬二嬸同化了,變成了一類人。
同樣是狠心的。
有了兒子對養在身邊的小女兒也沒原來好。
連幼兒園都沒舍得讓她去上,上小學跟不上隻能上學前班,比同齡人晚了一年上小學。
畢竟跟自己沒多大關係,喬偉提了一次就沒再說什麼。
喬偉回頭看了眼。
小姑娘家境一般,不管是不是喬大丫的親妹妹,他都沒打算多管閒事。
下午,許論去機場接鐘濤。
鐘濤風塵仆仆從非洲趕到京市就是參加同學會。
離婚後的鐘濤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請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公司,他父母很開明,沒有過多乾涉,錢不夠花還會資助他。
鐘濤沒有後顧之憂,滿世界跑,尤為熱衷的探險。
為了能活的久一點,經過特殊訓練,身手好,還練出一身腱子肉。
跟他在同一個城市的許論快兩年沒見鐘濤。
乍然見到人,嚇了一跳。
“怎麼搞的,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又高又壯又黑,滿臉絡腮胡,穿著黑色T恤,熱褲,人字拖,背著破了幾個洞的帆布包。
整個一個摳腳大漢的造型。
難怪追求精致生活的秦安娜要跟他離婚。
鐘濤低頭看了看自己,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怎麼了?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