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價高,租金高,物價就高。
有錢人無論在哪兒都好過。
工資低的工薪階層日子就艱難了。
當下很多單位的普通職工工資到手工資不到兩千,早點吃碗麵要六塊錢。
要養家,要交際應酬......
上輩子的二零一零年,他有二十年的工齡,到手也隻有兩千多點,逢年過節有點過節福利,年底有一萬多的獎金。
劉海霞不工作,喬易上高中,不差錢的喬父喬母不管他過的如何,要求他每個月給六百的贍養費。
那些年過的挺拮據。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人生病,節約點也能過得下去。
不然老爺子贈送給他的房子早就瞞不住了。
後來工資漲的很快,到二零一七年就漲到一萬出頭。
喬易高中畢業考不上大學,不工作,天天玩遊戲,吃穿抽煙都要好的。
縱使工資比物價漲的快,有劉海霞母子,日子也沒輕鬆到哪兒去。
喬偉看著藏在記憶中的熟悉街道,以及上輩子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有些恍惚。
這輩子太順遂幸福,他已經很少會想起上輩子不儘人意的生活,也很少會想起讓他感到生活在噩夢中的劉海霞母子。
宋紅軍跟他聯係,他也從不提及劉海霞。
“怎麼了,有住在這裡的熟人?”韓小雅問。
喬偉垂眸輕笑,搖頭:“沒有,隻是覺得縣城的變化太大,認不出來了。”
命運很神奇。
這套房子上輩子是他和劉海霞的家,重來一次,成了宋紅軍和劉海霞的家。
宋紅軍沒娶到前世的妻子,沒有嶽父家的資金和人脈助力,還有個除了跟人攀比,天天抱怨外,隻會拚命拖後腿的劉海霞。
任憑他再八麵玲瓏,這輩子注定做不了鳳縣的首富。
選擇大於努力,這句話沒毛病。
韓小雅笑:“我也認不出來了,變化真的很大,我記得那時候這一片全是農田。”
“是啊,這個小區才建了十年。”
九八年後就單位就不再分福利房,前世他貸款買這套六十多平的房子,劉海霞抱怨了二十多年。
這時,宋紅軍和劉海霞從對麵過來。
宋紅軍欣喜的快步走過來:“阿偉,嫂子,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好去車站接你們呀。”
喬偉掃了眼的神情僵滯的劉海霞,笑著說:“臨時決定回來過年,買點東西就回村。”
韓小雅微笑頷首:“你們好!”
“中午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吧。”宋紅軍挽留。
喬偉出錢把村裡發展的那麼好,就算沒幫到他什麼,他對喬偉還是很佩服的。
維持好關係,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拉他一把。
“沒幾天就過年了,回去打掃一下衛生把東西布置好,等你回村再聊。”
宋紅軍見狀問道:“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不用了,東西都買好了,車上放得下,那我們就先走了。”
喬偉打開副駕駛的門,韓小雅坐上去,意味不明的瞥了眼直勾勾盯著喬偉的劉鳳霞,對宋紅軍道:“再見!”
“嫂子再見。”
喬偉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發動車,對宋紅軍揮了下手:“走了。”
直到見不到喬偉的車,宋紅軍沉下臉,眉頭不悅的皺的死緊,嗬斥無禮的劉海霞。
“怎麼回事,招呼也不打,盯著喬偉看做什麼,不想跟我過就離婚。”
宋紅軍很會察言觀色,注意到劉海霞見到喬偉後的異常,也留意到韓小雅看劉海霞的眼神。
劉海霞的表現,讓他很沒麵子,有種綠雲罩頂的感覺。
劉海霞愣愣的望著馬路,壓根沒聽到宋紅軍說了什麼。
若不是在大街上,宋紅軍真想給這蠢娘們兒兩個嘴巴子。
宋紅軍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丟下站在原地發花癡的劉海霞,自己走了。
劉海霞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是夢到自己跟喬偉是夫妻,他們還有一個兒子。
夢醒後她特意跟人打聽了喬家的事。
喬偉十八歲前人生跟她夢裡的情景完全對上,隻是喬飛的死比夢中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月。
也就是從喬飛死了之後,喬家以及喬偉的命運跟她夢裡看到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夢裡風光無限的喬父喬母和喬家六兄妹,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而喬偉就是個被父母兄弟姐妹拋棄的可憐蟲,走了狗屎運才有份編製內的工作,到死都隻是個小小科員。
旱澇保收,餓不死也撐不死,一輩子碌碌無為。
現實中卻是,喬父和喬家三兄弟因殺人坐牢,喬茉姐妹成了風塵女。
喬偉上了大學,娶了京市的姑娘,在京市安家。
不知道他到底賺了多少錢,才舍得丟那麼多錢幫助村裡致富。
車,一看就很貴。
韓小雅的翡翠手鐲,那水頭和色澤,還有鑽戒、奢華精美的腕表,一看就非常昂貴。
喬偉是真發達了呀。
本來她覺得是自己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壓力太大。
今天見到喬偉,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那不是夢,而是她和喬偉的前世。
前世他們確實是夫妻,十三歲的小兒子宋易,就是她和喬偉的兒子喬易。
宋易跟夢裡的喬易長的一模一樣,連脾氣性格也相同。
想到夢裡的種種,再看到他對韓小雅的體貼嗬護,劉海霞陡然生出怒意和無儘的委屈。
夢裡的喬偉對她冷淡漠視,就像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四十歲以後,除了每個月固定給她家用,非必要基本不跟她和喬易有任何交流。
對她遠不如對韓小雅。
她心中生出極大的不平衡。
當初她在喬玉梅家第一次見到喬偉就對他心生好感,後來不顧她媽的反對,專門打聽了喬偉一家。
她媽說的對,長的好看不能當飯吃,她不想過苦日子,主動放棄。
宋紅軍腦瓜子靈活肯鑽研肯吃苦,有木匠手藝,將來的日子差不了。
她才會不嫌棄宋紅軍是農村人,主動追求他,哪知她看走眼了,這個男人光長年紀不長本事,越混越差。
跟他一起做生意的人都發家了,就他還是開著個小家具店。
被大品牌家具專賣店衝擊,又沒有多少資本和人脈,政府招投標生意跟他們完全無關,生意越來越差。
每個季度交房租就讓她頭大,買了房子沒錢了,周轉資金還是回娘家借的錢。
她嫂子跟她說話陰陽怪氣,當著父母的麵就讓她趕緊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