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想想就後怕。
現在眼前還浮現老太婆看她那滲人的眼神,說的話更是讓她遍體生寒。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來你門口睡著,我在你門口坐著睡著了你都不知道,你還敢說你孝順?”
喬二嬸扯著嗓門吼。
喬靈“你半夜不睡覺跑來我門口睡,還好意思說我。”
喬二嬸哪知道自己會跑到喬靈房門口,她自己也懵得很。
喬靈不想再經曆一遍昨夜的恐懼,思索了片刻說道“我昨晚起來喝水,看見你蹲在牆邊,摸著牆喊我哥的名字,還讓我叫他。
你好好想想,還記得不?”
喬二嬸震驚不已,晃了晃神,隨即麵不改色的矢口否認“不可能。”
“那你怎麼解釋自己不在床上睡。”
喬二嬸解釋不了。
喬靈趁機道“媽,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我聽說神經衰弱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睡不好很影響健康。”
“不去,浪費錢。”
喬靈咬了咬牙說“錢我出,我現在就孤零零的一個人,還盼著你長命百歲,多陪我幾年。”
喬二嬸早點死她還能早點拿到房子,她是被嚇怕了,寧願花點錢。
“算你還有點良心。”
這話喬二嬸愛聽,她也想多活幾年,看到喬龍出獄。
喬靈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去醫院一通檢查做下來,喬二嬸除了基礎病外就是神經有些衰弱。
沒什麼大問題,開了點口服藥就回來了。
藥倒是便宜,檢查是真貴,喬靈心疼的不行。
隻希望昨晚的事再也不要發生,不然房子還沒到手她先被老太婆嚇死。
好在吃了藥之後喬二嬸沒再犯病。
喬民頭痛欲裂,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在病房裡打著點滴。
喬民望著吊瓶回憶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他記得接到喬偉老婆的電話,說喬偉出車禍死了。
他一高興就跟小情人喝了兩杯,還沒來得及深入交流。
怎麼就在醫院了?
喬民百思不得其解。
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他老婆和兒女都不在。
喬民剛想按鈴叫護士,大腦一陣摧枯拉朽般的劇痛,一些陌生的記憶鑽入他的腦海。
喬民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重生了。
在自己人生最得意的時候。
他好不容易積累了數億財產,事業有成,住豪宅開豪車,左擁右抱,兒女雙全。
他沒有任何遺憾為什麼要讓他重生。
重生不應該比前世過的更好麼,怎麼他不但坐了牢還成了精神病患者。
“啊!”喬民崩潰的大喊,扯掉手上的針頭。
換來的結果就是注射了一劑鎮定劑。
四月中旬,喬偉接到喬康的電話。
“喬民出院了。”喬康的聲音帶著七分遺憾,三分惶恐不安。
兄弟情可見一斑。
喬偉挑眉“不瘋了?”
“誒,彆提了,跟一瘋老頭打架,老頭把他腦袋砸破,誰知道醒來就成了正常人。
你說那老頭是不是跟我們有仇,彆的地方不打,專打他腦袋。
把人打死也好啊,偏偏給人打正常了,這不是打人醫院的臉麼。”
朝夕相處十幾年,他太清楚喬民是什麼樣的人。
摸著良心說,他們兄弟姐妹八人,隻有喬偉有顆純善的心,他們七個都是自私自利,見不得親人過的比自己好的人。
為了利益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喬民坐了十來年的牢,又瘋了二十多年,五十出頭的人連養活自己都難。
村裡的茶地什麼的全都分完了,茶廠和絲綢廠裡的分紅也沒有他的份。
回來還不是要吃他們的喝他們的。
隻是點吃喝倒是沒問題,就怕他心生嫉妒乾出極端的事來。
要知道,當年他怕喬偉搶了他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的頭銜,高考時給喬偉下瀉藥。
喬偉不但落榜,還差點進醫院。
那時候喬民才十幾歲就敢這麼乾。
砍了人,坐了牢,又成了瘋子,他敢肯定喬民比年少時更可怕。
喬偉遠在京市沒什麼影響,他和喬康一家可就遭殃了。
喬民還不如被打死了乾淨。
喬偉“去接回來了?”
“沒有,誰想去接他,回不來最好。我現在就擔心他回來會不會傷害我老婆和安安。
喬健跟我一樣,我倆是愁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他和喬健放在心尖尖上的就是自家的女兒,自己受傷都不要緊,女兒千萬不能出任何閃失。
喬偉有點想笑。
前世喬健喬康喬民和喬治兄友弟恭,感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聯手在精神上攻擊他。
這輩子喬治判了死刑,喬健喬康兄弟剛出院那幾年互相提防,現在喬民從精神病院出來,喬健喬康睡不著了。
“好好跟他談談,你們仨感情一直很好,興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有個屁的情分,喬民那人就是條毒蛇,六親不認,你隔得天遠地遠倒是不怕,我們擔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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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偉的話在喬康聽來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能怎麼辦,這是法治社會,你又不能對他做什麼。”
“我知道,安安上初三了馬上就要參加中考,要不然我真想把他們娘倆帶去省城。我現在拖家帶口惹不起他,躲也躲不開,他最好是安分點,不然我跟他拚了。”
喬康目露凶狠之色。
“冷靜,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你跟喬健出錢給他蓋個房子,再給他找個媳婦,有了牽掛他做什麼事也會掂量掂量。
你們就當是舍財買個安心。”
“錢我們舍得出,就怕他嘴上答應暗地裡搞事。”喬康愁得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他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生在喬家。
有那樣不堪的父母,和一言難儘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