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相遇,實在是太巧合了。
巧合到李講甚至懷疑這不是巧合,而是一種安排。
他相信,像洛陽李家那樣的龐然大物,若是有意運作,是可以辦到類似的事情的。
但問題又來了。
李講此時不是李講。
他是蔣理!
李家能預測到這一步嗎?
理智告訴他,不能。
若連這一步都能算到,那簡直是可以稱之為“神仙手段”了。
況且,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做。
據李講了解,洛陽李家,是能和皇室通婚的大家族,勢力非常龐大,連青州第一世家,金家都無法媲美。
這樣的存在,會為了一個私生子,做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事情?
按照常理分析,在他們看來。
反倒是李講,在得知身世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屁顛屁顛的認祖歸宗才正常吧?
李講沉默片刻,開口道,“你還有兩個哥哥?”
“是啊。”
李恩埋頭吃著瓜果,忽然錯愕地看向李講,“我的天哪,蔣兄你到底出自哪裡?我現在算是相信了,你真是啥也不知道。”
“又怎麼了?”李講道。
“我的大兄是李翀,洛陽學宮一等一的天驕,舉國聞名的天驕,你居然連他也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李講頓了頓,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那你的二兄呢?”
他記得很清楚,婁娟說過,他小時候在洛陽生活時。
李家有些人,從不避諱,直接稱他為“二公子”。
李恩回避了李講的目光,又抓起瓜果吃了起來,“他啊,是個壞蛋,吃了我的血居然躲起來了,我總有一天會抓到他的,揍死他!”
李講一怔,他不明白李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思考著,要不要繼續深挖的時候。
這時,不遠處傳來人們的冷笑聲。
“李講?一隻縮頭縮尾的烏龜而已,一個月過去了,誰又在幽墟中見過他?”
他聲音輕蔑,透露出漫不經心的譏誚。
此人站在譚紫寧的附近,身份並不難猜,李講就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數月不見,江城容貌依舊,不過氣息卻更強了,顯然又有精進。
“怎麼?江兄這般想念李講,難道是想與我這學弟,再來一場詩鬥?”韓飛章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這看似是在友好交流,實際上卻是在揭江城的傷疤。
試問,那一場重陽文會後。
誰不知道,江城作為詩狂弟子,居然被李講在詩道上碾壓了?
這絕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可惜伴隨著李講鎮國作品出世,怕是十年內都拔不出了。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韓飛章這一腳快準狠,專挑人心口下刀,場麵一下就死寂了下來。
這擺明了就是故意的,誰不知道詩狂與韓家之間的恩怨?
果然,話音剛落。
江城的臉色就黑了下來,臉色陰沉,兩眼之中,仿佛有雷火翻湧,“韓飛章,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詩狂最出名的,有兩點。
文風狂傲,為人霸道。
江城能被他收為學生,兩人之間自然有共同之處。
他一步一步邁出,伴隨著一本經書從他的體內飛起,氣勢簡直攀升到了頂點,給予眾人極大的壓迫感。
“好強!”
眾人露出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