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煩地往揮揮手,跟班走出,將一紙契書遞送到李講麵前。
“趕緊簽了,彆浪費本小姐的時間。像你這種人,詩和遠方離你太遠,該考慮的是一日三餐!”
這是羞辱。
但也是事實。
眾人憐憫地看著李講,心想恐怕沒過多久,李講就會和其他人一樣,一聲不吭地接過賣身契吧?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講不僅沒有動作,還忽然不合時宜的笑了。
起初隻是輕笑,很快就演變成了捧腹大笑。
人們麵麵相覷,甚至懷疑李講是不是瘋了。
柳翠兒臉色難看,“你笑什麼?”
李講失笑搖頭不語。
“或許是有很多人想攀附你們柳家……可這些人中,不包括我李講。”
李講收斂笑意,抬手指向門口:“諸位,請回吧,這賣身契,我是斷然不可能簽的。”
這一幕刺痛了柳翠兒。
她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自己都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了,居然也會被拒絕?
柳翠兒心頭噌的燃起一股怒火。
“李講,少自命清高了,我柳家願意要你這個洗衣工的兒子,那是你祖墳冒青煙!”
柳翠兒耐心殆儘,上前用手捏住李講的下巴,一字一句,目欲噴火。
“彆忘了,你娘以前可求著要給我們洗衣服呢,不給她洗還不樂意,天生就是奴才命!”
跟隨在柳翠兒身後的眾人哄堂大笑。
這一刻,李講頭皮都仿佛要炸開。
他一向瞞著私學裡的糟心事,營造了十二年同窗間相親友愛的假象,可今天還是被李母知道了。
李母難以置信,又是心痛又是憤怒,她終於明白了什麼,氣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柳姑娘,我好心替你們洗衣服,你們不待我兒子好些就罷了……你,你怎麼這樣羞辱我們?!”
李母心如刀絞,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在私學裡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一雙眼睛瞬間就紅了。
“羞辱?”
柳翠兒笑了,嗤聲道:“你眼睛瞎了嗎?這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我柳家給的可是‘鳴縣’級彆的經典,這書你洗十年衣服也買不起吧?”
“如果這都算羞辱,你不如去街上問問,有多少人願意被我‘羞辱’的?”
“你!”李母氣得渾身發抖。
母親當著自己的麵受到如此對待,身為人子,這怎麼能忍?
當即就有股怒火從李講的腳底升起,直衝天靈蓋。
李講一把拍開對方的手,“柳翠兒,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今日敢辱我母子,來日必結惡果!”
柳翠兒一怔,隨後勃然大怒:“你敢咒我?!”
然而,柳翠兒話音未落,天地間便陡然響起一道如同驚雷般的炸響。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眾人的大腦這道聲音衝刷得失去意識,怔了兩秒之後,臉色方才大變。
人人麵麵相覷,每一張麵孔之上都寫滿了震撼之色,脫口而出。
“聲化雷音,天地共振!”
“這廢物……竟然喝出了一道‘鳴縣’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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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
閱讀須知:
.請勿神化讀書人形象。
.詩詞等級存在主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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