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悚然,萬萬沒想到圖窮匕見,徹底撕破臉後的楊懷毅竟然如此膽大,公然詛咒李講。
雖然大家都知道五年內突破種道境,艱難程度無異於登天。
但知道歸知道,說歸說,誰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未免太無底線。
“混賬!”
強昊拍案而起,怒發衝冠,隻是這聲音根本不是他出的。
楊懷毅的聲音幾乎前腳剛落,他後腳便猛然起身,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楊懷毅的臉上。
砰!
這是用了真力氣,楊懷毅的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飛了出去,撞塌一張酒桌,酒液飯菜灑了他一身,半張臉迅速紅腫。
強昊怔在原地,繼續上前教訓也不是,站在原地無作為也不是。
這光明會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人們麵麵相覷,滿臉茫然。
金明城滿臉怒色,嗬斥道:“快給李兄道歉!”
楊懷毅滿臉倔強,很不服:“我剛剛是嘴快了,但是我是不會給一個小人道歉的,因為他不配來我們青州文院!”
金明城轉而望向李講,滿臉歉意地說:“唉,李兄,是我的錯,沒想到好好的一場文會,竟然會因為你不作詩而變成這樣。”
“算了,你且先回去吧,不必有壓力,我相信韓學長既然願意將你從蘭州搶來,那你就一定是在某些方麵有所造詣,並非外強中乾。”
眾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終於是回過神了。
金明城和楊懷毅這一人唱紅臉,一人唱黑臉的把戲真是玩得爐火純青了。
鬨出這麼大一個架勢,李講若還不寫詩,那幾乎就是當著所有新生的麵,把“無才”之名坐實了。
雖然一直以來,各州都存在挖人的案例,但那挖的至少是天才。
試想,韓家費這麼大勁去蘭州挖人,結果挖來的卻是一根朽木……
此事傳出,不僅僅會連累到韓飛章與韓二先生,甚至就連院長都會臉上無光。
青州文院目前的院長是韓家家主不假。
但問題是這個位置向來是有才者居之,並非是韓家的一言堂,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在盼望著院長倒台,從而好取而代之。
因此,李講不作詩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就看背後的人怎麼拿扇子煽風點火,將事情鬨大。
李講忽然覺得有些無趣,果然還是得不到的在騷動。
原以為青州文院是什麼大雅之堂,現在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要往上爬就總會有人出來擋路。
因為蛋糕是有限的,你想吃多一塊,就注定會有人少吃一塊。
李講起身向門外走去,眾人愕然,麵麵相覷。
難道他還真的信了金明城的話,就此離開?
金明城心底一沉,眼中隱晦的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雖然這樣也能打擊到李講及其背後的勢力,但他胃口很大,不夠滿足。
他真正想要的,還是李講不得不作詩,然後請人故意刁難,將他的作品貶的一文不值,最後再度發難。
李講在他看來並不重要,棋子而已。
他背負的任務是借此牽連到韓家,攻擊青州文相一黨。
金明城眼神平靜,看了楊懷毅一眼。
他頓時會意,起身衝著李講的背影怒罵:“李講,你這個懦夫,怪不得蘭州文院不要你,我們也不歡迎!”
李講路過酒桌,隨手抄走一壺美酒。
他擰開瓶塞,對口猛灌,烈酒入喉,如火般沿著喉管一路燒下。
爽快!但還不夠爽快。
“酒,是好酒,可惜所托非人。”
李講在樓梯間頓足,回首望去,少年眸若燦星,英氣勃發。
“既然你們這麼想要聽我的作品,那我就賞你們一首,豎起耳朵給老子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