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範鐘還是承受不住壓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聖師在上,學生不敢撒謊,確實曾出於李講搶走了我弟弟的名額,心生不滿,一時糊塗走了岔路……”
場上一片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很難想象,這居然會是從範鐘口中說出的話。
範鐘的額頭磕在地上,頭破血流,淌了一地,“如果聖師想要責罰,學生願意以死謝罪!”
他說完之後,全場都炸開了。
無數人急赤白臉怒罵。
“範鐘,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夠做到這般不要臉,我真是小看你了!”
“讓蘇聖懲罰你?這你也說得出口,無恥至極!”
“範鐘之心,路人皆知!”
人們徹底被範鐘的無恥激怒,罵聲連成一片,此起彼伏,濤濤不絕。
誰不知道蘇聖是出了名的仁厚,一生殺的人屈指可數,非大奸大惡,無可救藥之徒,很少狠下殺手。
範鐘雖毒,但還遠遠比不上那些死在蘇聖手中的惡人。
他此時主動開口讓蘇牧殺了自己,擺明了就是想以退為進,從而博得一線生機。
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頂著上千人的謾罵而麵不改色的?
至少範鐘就做不到,磕下的頭就像是鑲進了地裡,臉色紅得好像隨時都能滲出血。
他氣得七竅生煙,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作為能夠加入內院的天之驕子中的一員,從小到大,範鐘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絕無僅有!
而這一切,他統統都歸結在了李講的身上。
都怪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都打算賠禮道歉了,你還想讓我怎樣?
這時,蘇牧忽然歎息一聲,“何須如此極端?”
他的指尖有柔和的聖力流出,止住了範鐘額頭滲出的血。
範鐘一怔,鮮血淋漓的臉上流出兩行淚水,感激涕淚,“謝過聖師。”
看到這一幕,罵聲戛然而止。
眾人的臉色就像是誤食了蚊子一樣,太惡心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蘇牧看向李講,沉聲說道:“事情經過我已了解,李講,這樣吧,留他一條性命,將其發派到邊疆,至少也能將他這蘊靈境的修為物儘其用,如何?”
範鐘聞言,急得臉色都變了。
邊疆?那可萬萬不行!
大唐雖國力強盛,但也正因如此,常有虎狼窺伺,邊疆可一點也不安寧,每日都有流血衝突發生,死人太正常了。
可他咬咬牙,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範鐘明白,這應該是蘇牧能夠爭取到,唯一的機會了。
範鐘哭喪著臉跪下,如謝恩般高呼:“謝聖師留小人一命,範某去到邊疆之後,必然會為國效力,為國儘忠!”
蘇牧很是欣慰,點點頭:“不錯,隻要你能懂得痛改前非的道理,將來未必不能建功立業。”
眼看著事情就要塵埃落定,成為定局。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講終於是忍不住了。
“等等!”
李講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隻見李講的眉頭緊鎖,微微歪頭,吐字如珠,怫然不悅道。
“我同意讓你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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