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這前方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要闖上一闖了。
“願你體諒,我知道這是針對你的陷阱,可我也沒辦法。”
韓修德憶起往昔,一雙眸子止不住地燃起怒火:“你知道嗎?詩狂最開始,不過是個頗有才名的窮酸書生罷了。”
“若不是我小妹看上了他,而我韓家又不介意出身,定下婚約之後,便不留餘力的接濟他,扶持他,他能走到今天?”
“即便能,那也至少得是多年後的事情了!”
“可他,不過才取得一丁點的成就,就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登門與我韓家文戰……”
這是李講第一次,從親曆者的口中,聽說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因為牽扯到韓家三小姐的婚事與醜聞,所以鬨出的風波甚至比李講的請天證還大。
當時,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談論一個事情。
韓家三小姐要被休了!
吳榭態度之堅決,甚至還下了一本戰帖,揚言要在一個月後登門文戰韓家,若無人可敵,這樁婚姻便就此作廢。
當晚韓家便宣布,不再認詩狂吳榭為婿,不過戰書應了下來。
結果家喻戶曉。
韓家輸了。
同輩之中,包括韓修德和韓修業兩兄弟,皆被吳榭一人鎮壓,隻能恨恨地看著他揚長而去。
吳榭幾乎是踩著韓家崛起的。
之後,他更是憑借著這樣無法無天,狂妄自大的性格,被人結合擅長詩作的特長,稱之為“詩狂”。
一時之間,在洛陽也風頭無兩。
“不是我說,院長,你們韓家難道被戰敗了後,就這樣算了?”李講忍不住問。
因為十年過去,韓三小姐似乎到現在還沒走出陰影,一直待在韓家不見外人。
“我們當然不想這樣算了!那可是我妹妹!”
韓修德怒道,幾乎要拍案而起。
不過很快,他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又頹然坐了下來。
“可又能怎麼樣呢?雖然不服,但吳榭真的天資卓越,不然我們韓家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說到底,韓家早已不複巔峰。
沒有聖人坐鎮,受到這種侮辱也隻能忍著。
除非他們願意像金家對抗蘇牧一樣,拿出真正的底蘊。
可韓三小姐活得好好的,而吳榭又是光明正大的文戰……
說到底,韓家與金家不同,做不到舍去顏麵,自私霸道。
“是我這個當兄長的沒用。”
韓修德頓了頓,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
書房裡很安靜,桌上的茶湯氤氳著熱氣。
他再度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都怪我。”
……
李講乘著夜色回到了住處。
百無聊賴站在門口,像是塊盼夫石的黃鴨一雙眼睛都快望穿了,終於等到了他。
“嘎!”黃鴨飛撲入懷,撒嬌著用腦袋拱他胸口,在埋怨他居然去了一整天。
李講笑笑,摸了摸黃鴨的頭,輕輕將請柬放在桌麵。
“李可達啊,你說人怎麼就一定得有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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