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敵人,真是要比你的朋友還要了解你的弱點。
金太玄心中冷笑。
他自信,自己補的這一刀,絕對是插在了李講的心坎上。
畢竟,當初他們不過是抹殺了《長安報》的一位掌櫃,便引來了李講提棺登門,公然文戰。
而如今,陛下不僅僅要奪走他的《長安報》。
而且,還幾乎強硬的命令他,繼續為皇室效力!
一想到這,金太玄便忍不住想笑。
盛世的黃金,璀璨的寶石……
人間的繁華,都如同過眼的雲煙,虛浮而不可觸摸。
隻有權力,也唯有權力。
才能讓人擁有著魔般的快感,成癮般的舒爽。
一句話而已,便將李講推到了絕路,而且還要為其銬上鐐銬。
這樣的權力,誰不著迷?
誰不想要擁有?
聽到這個消息,人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我該為李講給感到可悲嗎?
還是要憐憫他?
設身處地的想,這是多麼絕望的一個處境?
人們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就是黨派之爭啊。
任何個體,一旦被一整個黨派盯上,最後的下場都注定要如同炮灰般煙消雲散。
“陛下……何至於此?”
韓修德都坐不住了,他的手在顫抖,根本想不出為什麼。
堂堂天子,要如此傷害一個天之驕子。
奪走他人的心血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威逼他繼續為其工作……這是何等的殘忍……
李講這是觸動了聖怒嗎?
他盯著公堂中央那位坐著的李講,忽然有種悲從心來的滋味。
他清楚。
若是旁人都如此痛苦的話。
那身為當事人。
如今李講的感受,隻會比他們強烈百倍,千倍!
刑部尚書眼底蒙上一層灰霾,他沉默了。
雖然他同意,《長安報》的存在已經不適合由私人掌控。
但即便如此,在法家的眼裡,天子這樣做,依然不符合律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
裴塵很疑惑,在他的印象中,那位天子,做事一向公允,沒有理由會在這件事上如此偏頗。
這也太奇怪了!
金太玄落井下石,冷笑著催促,“世安侯大人,你直到現在還不開口,莫非是不甘心?不滿於陛下的處置?”
其他世家的代表閉口不語。
事情到了這一步,幾乎一切都明朗了。
李講同意與否,都不會影響接下來的發展。
隻是,金太玄就是故意要這樣做。
他想從李講的口中,聽到不滿,甚至是憤怒的聲音。
這樣,抗旨的李講才有可能被重罰,被處死。
李講平靜地抬起目光,看向金太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位公子,公堂重地,不允許隨意踏足,還請你出去!”
聽起來,有人在硬闖,差役正奮力阻攔。
“滾開,滾開,滾開!小爺是李家三公子,李講的狀師,堂堂正正的身份,你再攔我一下試試?”
門外,一道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無視重重阻攔,大步走入公堂。
無論是段星越,喻星實,亦或者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