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靈神之力,如同洪流般將陳建擊飛。
陳初初沒有看到這一幕,因為直到三皇子聲音響起,她都還以為自己即將被打,正死死地閉著眼睛。
陳建一路翻滾,定住身體的時候張口就是一口血吐出。
他滿臉驚恐,但聽到三皇子開口的時候,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骨碌地便跪在了地上。
“三皇子在上,世安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想要殺我,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啊!”
許多人見狀,露出鄙夷厭惡之色。
他所做所言,瞞不過在場任何一個人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李恩毫不客氣地說“殺你?就你這具如殘柳般虧虛的身體,我哥若真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這絕對是實話。
對付普通人,種道境的李講簡直就如同神靈般,掌握生殺予奪的大權。
陳建不可能有抵抗的能力。
“你們!”
陳建氣得臉都綠了,“你們這是仗勢欺人,世安侯又怎麼了?就可以隨便欺辱平民百姓嗎?”
“李講,我需要一個說法。”
三皇子冷聲道,“你故意傷害陳初初的父親,是想要以此破壞她的心態嗎?”
李恩怒極而笑,“殿下,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先後四道題目,我哥哪一首作品不是最佳?他需要使這樣的手段?”
“誰知道呢?畢竟這最後一道題,誰也沒寫出來。”姚瑤開口。
人們唇槍舌劍,據理力爭。
鬥來鬥去,無非就是這一場文比的勝負在誰。
文相不語,譚紫寧抬頭,絕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李講的身上。
因為,他的回答才是關鍵。
結果,令人沒想到的是,李講居然無視了三皇子,無視了全場的聲音。
他緩緩起身,目光直視陳建。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人們一怔,有人蹙眉,有人瞪眼,幾乎全都茫然地看向了李講。
“等等,李講你要……”姚瑤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想製止李講對陳建的問話。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可救藥的蠢貨。
若是讓他自由發揮,很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然而,姚瑤的話還沒說完,就駭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一道眼神落在她身上,姚瑤如墜冰窟。
“聽他說。”文相淡道,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建開始緊張了,但還是強裝鎮定,“這裡是文相府,怎麼了?是文相府你就可以仗勢欺人?”
“你知道這裡是文相府,那你怎麼敢對我大唐的讀書人動輒打罵?”李講厲喝出聲。
眾人一怔,這下人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李講會在剛才出手。
原來他是看不下去了,不願見到陳初初再被她父親侮辱。
陳初初呆呆地看著李講,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捏住了。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陳建聞言,就像是聽到了天地間最可笑的笑話。
他笑了,不可理喻的看著李講,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陳建理直氣壯的說“我是他爹!我給了她生命!他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打她怎麼了?天經地義!聖人來了也挑不出毛病!”
“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
李講嗤笑一聲。
事實上,早在三皇子將陳家父女帶入府的時候,下人就已經將兩人的信息整理送上。
李講當時就在文相身邊,自然也順手看過。
當時,他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很深。
隻是沒想到,在壽宴的現場,更深了。
“陳建,你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