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衝,一位出身並不高貴的李家子弟。
在五歲之前,他甚至沒有資格進入李家封地。
但伴隨著逐漸長大,天分愈發耀眼,終於被本家所注意,發去了一封家宴邀請。
李騰衝因此機會,成為了李老太君護衛中的一員。
他有很多年沒有在族人麵前出手了。
不過根據他當年的表現來看,此子如今的實力定然非常可怕,論年紀其實也隻是比李講大上四五歲。
“有意思。”
喻星實笑了,道“一直聽說,李家的中秋家宴有‘弱肉強食’的規定,沒想到連世安侯都要經曆?”
眾人麵麵相覷,臉色頗為難堪。
李家的中秋家宴確實有這麼一個規矩,初來乍到的李家子弟,需要在長輩麵前展現最好的一麵。
這很正常,否則,族老憑什麼賜予珍貴的寶物?
要知道,即便是看起來最尋常,最普通的一顆駐顏丹,放在一些邊陲小城,也足以引發腥風血雨。
這裡是溫馨舒適的家族宴會,但也是最冷血無情的拍賣場。
凡是沒有利用價值的,連參加家宴的資格都沒有。
但問題是,這個規矩,並不適用於所有人。
譬如李翀,譬如李恩,最後又譬如李講。
這些人,早就在外界殺出了一番威名,戰功顯赫,還需要向自家人展示什麼嗎?
但真正讓一些人沉默不語的,卻不是因此。
李筠安假意伸手攔了攔,嗔怒道“騰衝,誰允許你出麵的?傷到了我們族老的心肝寶貝怎麼辦?”
“心肝寶貝?大人,有些事您不方便做,屬下來做!”
李騰衝鷹視狼顧,氣勢凶悍,一身戾氣乃是從屍山血海中鍛煉而出。
目光掃過之處,一群少年都嚇白了臉,更彆說孩子了,幾乎控製不住兩條腿的顫抖。
“什麼少年魔王,絕頂天驕,不過殺了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便目中無人到如此地步,連對李家的大功臣都敢如此態度!”
李騰衝眸光淩冽,忽然冷笑“李講,你爹當年像條狗一樣,從我這胯下鑽過的時候,你怕是還在穿肚兜呢!”
霎那間,空氣就好像在一瞬間靜了下來。
虛無之中,仿佛有無數道裂縫撕開,寒氣如瀑布般垂落。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一部分人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仿佛停拍了,手指在不自覺的顫抖。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一位族老這樣拍膝悲歎。
李穹蒼,李秉同,曹湘等人幾乎下意識地看向了李講,滿臉擔憂之色。
這是一道驚天的秘聞。
言下之意,當年李淮遠的偏執,竟然與這個青年有關。
婁娟瞪大了眼睛,幾乎下意識地咆哮,“你胡說什麼?!”
“胡說?”
李騰衝向前幾步,渾身骨骼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有洶湧的才氣流淌而出,令人側目震驚。
“當年,我十三歲,正處金丹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淮遠已經蘊靈境大圓滿了?”
“真是沒用啊,一個極境都沒有突破的廢物,竭儘全力居然連讓我走動躲避都做不到,一招便將其挫敗。”
“好了,騰衝,何必揭人傷疤?那畢竟是李講的親生父親啊。”
李老太君看看李穹蒼,又看向李講,微笑道“不過啊,李講,你也彆放在心上,誰叫你祖父非得帶他來呢?”
“這裡可是追月樓,多少李家子弟夢寐以求的地方,來了接受挑戰太正常不過了,技不如人能怪誰?”
李穹蒼兩眼猩紅,恨之入骨地盯著李筠安,一字一句,如刀般刻骨銘心,“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