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講封侯很久了,但卻是第一次參加朝會。
他被洪公公一路引領,越過文武百官,很快就來到了最前方。
文相,靖王,兩大黨派之首,如同定海神針般站在這裡,中間隔著一位形貌儒雅的海先生。
李講被安排到了文相的身邊,後方的百官頓時嘩然一片。
這說明什麼?
獨一無二的盛寵啊!
否則的話,唐帝不可能給李講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站在這個位置。
君不見,哪怕是李翀,也隻能沉默地站在第二梯隊嗎?
“世安侯,真是好久不見,你看起來變化很大。”
靖王長發如雪,相貌英俊,站在人前,真的是儀表堂堂,賞心悅目,很難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作為上一屆九子奪嫡大戰中,除了唐帝之外,唯一的幸存者。
連文相都曾經在私底下,向李講透露過,欽佩靖王的才情。
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講雖然無心權鬥,卻也不得不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踏入這座風雲場。
“是啊,半年了,物是人非啊。”
李講目視前方,淡淡地說“隻是離去了一段時間而已,沒想到這麼會功夫,居然還有人盯上了自家的東西。”
乾清宮一下就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死寂一片。
在場沒有傻子,更何況這已經相當於明示了,全都聽得懂李講的言下之意。
靖王沒有絲毫的尷尬或不自然,還是微笑的樣子,看著前方。
“自家的東西?嗬嗬,自古以來,世安侯聽說過哪位推法者,將一部法律說是自家的嗎?這是國法,不屬於任何人!”
“既然壞了,舊了,就理所當然推陳出新,改頭換麵,這樣,我們大唐才能繁榮昌盛!”
靖王的這番話,是他這一黨派,之所以要拿下《義務教育法》的重要原因。
他們認為,《義務教育法》這樣的好東西,隻有搭配武道,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你認為武道如此驚豔?太自大了,在我看來,洛陽武院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李講輕描淡寫的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既然靖王暗示文道是陳規濫調,被時代所淘汰。
那他就明示,洛陽武院全是庸才,武道沒什麼前途。
眾人聽聞,大氣都不敢喘,全都已經知道。
李講回到洛陽的第一戰,就前往了洛陽學宮,將武院第一,號稱“霸王”的天驕擊潰。
這是實打實的戰績,即便是靖王也無從辯駁。
“巫雲飛敗了,那是我們大唐發展武道時日尚短,底蘊欠缺,能說明武道差嗎?”
靖王很聰明,智近若妖,並沒有陷進去,而是跳出來回答。
“君不見紫瞳者、應行舟、孫廬等等年輕強者,個個實力恐怖,乃是上界道統的聖子?”
靖王淡淡地說“或許,隻要我們武道普及了,也能出現類似的天驕呢?”
“靖王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李講冷道,“難道我們文道就沒有天之驕子了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宛若在進行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胡亂開口,插足進去的,都在害怕引火燒身。
就在眾人以為,兩人還要這樣進行下去的時候。
“大老遠便聽見兩位愛卿唇槍舌戰,真是熱鬨啊。”
大殿的背後,一位穿著鎏金色皇袍的男人,緩步走出。
“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