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的光芒灑在盤虯臥龍的金色殿宇之下,長樂宮的正廳,上百書案擺在兩邊,不少身著文袍的儒生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身居國子監大祭酒的大儒端詳四周。
正中央有歌姬彈曲弄舞,鳳首箜篌,鴛鴦琵琶,縹緲壯麗的古調,是來自大炎的天籟之音。
不時有人把手中詩稿交給太監遞上去,出了佳作便會被某位大儒當場念出來。
絕大部分人,都是正襟危坐,彼此聊天,比如今年書院又有哪幾個好苗子,可否當狀元之才,招來儒廟,為聖人做貢獻,道門手下出了幾個絕世劍修,今年三教之中,有哪些高手,年輕一輩,哪個可當大任?
詩會隻是調劑宴會的形式,不是主要目的。
陸雲卿認真的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一篇詩文,毫無阻力,沒有思考,仿佛一切水到渠成,而陸光耀上前一瞧,不禁感慨,真是一手勁鬆挺拔的工整好字啊!
回頭一看自己,黑字竟會打架,模樣似狗爬!
麵色淡然將毛筆放回硯台,把詩稿交給一旁的太監,便翹首喝了一杯茶,開始等待起來。
掃視一圈,看到了不少他國使臣,譬如:大霜王朝,高麗國,金烏國,婆羅國,南周小國...
唯有大霜王朝,勉強能正眼瞧上一眼,表麵是能與大炎抗衡的大國,位於中土天下版圖西南方向,實際上內部四分五裂,大霜皇帝之下,還有小霜王、金霜王,銀霜王三位諸侯。
此次來朝貢,不就是為了借兵,想以他國之兵,光複大霜。
見他們滿麵愁容就能看出,而永安帝安然若素,卻沒有輕舉妄動,顯然是拿捏了主權。
“早就聽聞,萬佛寺百迦羅漢乃是佛門最為出眾禪師,不知可否賞麵,來我婆羅國講經?”
座位上,婆羅國使者是一位小麥膚色,頭戴寶紗圍巾,兩撇胡須的中年男子,朝著一位雙手合十的年輕紅色袈裟僧人拜了拜。
年輕僧人麵色淡然道:“貧僧若沒有記錯,婆羅神母也是佛門七祖釋迦座下的神靈,何必如此拘泥主次,本是同源,不必如此客氣。”
說實話,他還是看不上這種婆羅國這樣的小地方。
“使者不必灰心。不如讓派我山天師去婆羅論經講道,如何?”
一旁五行觀的雲虛真人笑著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