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艾倫開始覺得安柏修說的是真。
萬一他發現村民都是強盜，當做不知道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破誓，變成墮落的破誓者。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是，艾倫太弱小了。
詹姆斯·沃森跟他一樣，屬於上個時代的老家夥。而這老頭從小在萊恩的極端教育下長大，能保持如今的公正已經竭儘全力了，他應該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失去極端的萊恩會是什麼樣子。
艾倫很懂劍，所以他將長劍拔出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並不是普通的附魔長劍，上麵的花紋他完全沒見過，而且材質也非常特殊，他隻認出了精金秘銀這些昂貴的特殊金屬，其他材料就認不出來了。
不是吧，萊恩的至高裁決這就動手了？安柏修還以為他要醞釀一兩年才能搞出事情來呢，結果這麼快就讓兒子叛國了？
“行吧，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解釋一下。首先，你說的那五個村民，確實都是我殺的，但那是因為他們想要殺死我。”
但安柏修卻不給他任何機會，抓住艾倫的手就按上去了，魔法契約上馬上出現艾倫的指印。
或許是因為他的父親親自簽發了特赦令，將這個亡靈從通緝名單上撤下來。
安柏修嗬嗬一笑，拿出一份借條來。
而思想，是可以感染無數人的。
嘴上說是二十萬金幣，其實成本也就兩三千金幣，這是凱瑟琳給他共享的傳奇恩惠能力，所以並不是常規的魔法武器煉製手段，成本可以壓低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艾倫奇怪地接過長劍，拔出一看，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般來說，亡靈是很難跟聖武士溝通的，畢竟是絕對的對立。
“你說他們是強盜，有證據嗎？”艾倫問道。
就算萊恩內部分裂了，詹姆斯·沃森也無法成為一麵旗幟。
那麼問題來了，這年代種田的老農不餓死就不錯了，他們有什麼本事接濟窮人，他們是貴族老爺還是鄉下的地主豪商？
艾倫回憶起許多之前沒有注意的細節，例如明明是窮困的村子，卻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破舊機械。村裡的人多半皮膚黝黑滿臉皺紋，這是長時間勞作的結果，但艾倫發現家家戶戶都有一兩件不錯的新衣，平時不穿就藏在家裡。還有村子外的墓地，有幾個新墳，全部沒有墓碑。
安柏修點了點頭，誠懇地說：“你確實比之前成長了許多啊。那就，再見吧，希望下次見麵，我們不用拔劍相向。”
梅琳娜悄悄用靈魂傳音說：“父親，為什麼不殺了這個聖武士？”
艾倫覺得安柏修不懷好意，這巫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虧本生意。
先揍一頓，打到對方徹底服了，再慢慢談，這樣交流會順暢很多。
那些狼狽的煉金術師或許就是路過這個邊境小村，然後被村民們殺了。
艾倫直接將長劍塞到安柏修的手上，彆說二十萬金幣了，他身上連兩枚金幣都沒有。更彆說什麼讚美煉金之神，這話說出來晨曦之主會一巴掌將他拍死。
安柏修打開了私人空間，一聲令下，兩個碎玻璃組成的小團子扛著一柄長劍出來。
一切都對得上，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隻要艾倫自己能維持初心，他很快會在這些痛苦經曆裡麵總結出新的理念。
安柏修這會兒倒是不著急了，奇怪地說：“一副想死的樣子，放棄生命違反你們的教義吧。”
安柏修雙手一攤說：“沒有，你愛信不信。遇到強盜了反殺對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從未聽說還要自證清白的。是伱要伸張所謂的正義，那就應該由你去調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安柏修摸摸下巴，琢磨片刻之後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叛國了啊？肮臟、頹廢、孤身一人，怎麼看都像個破了誓的聖武士。”
但在這個功成名就的時候，艾倫竟然選擇了叛國。
“萊恩分裂在即，但還需要一個領頭的反賊。詹姆斯·沃森這位至高裁決已經老了，他不夠資格成為新萊恩的領導者。但這小子不一樣，我有預感，晨曦之主已經欽定讓他來當萊恩的新王了。”
每一個細節都可以有彆的合理解釋，但所有的這一切加起來，都印證了安柏修的說法。
安柏修算是明白晨曦之主為何會對他青睞有加，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戰鬥天賦。二十歲的傳奇確實是很厲害，但再厲害也不能一個打一百個。
煉金之城的毀滅，導致整個王國的動蕩，想來那時候肯定有許多煉金術師想要逃離王國，並不是每一個煉金術師都能買得起飛艇，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直接傳送到其他王國的。
但二十萬金幣一把帶超強破魔效果的魔法長劍，到哪裡說都不止這個價。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詹姆斯·沃森這老頭也該爆金幣了吧！
安柏修還記著上次要贖金不成反而被這老頭派人追殺的仇，但現在攻守之勢變了，這老頭已經是萊恩反賊，這二十萬他必須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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