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急著想讓葉宴遲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在聽到葉宴遲說既然要分手就斷個徹底,先把孩子做掉那刻,想都沒想就應下。
葉宴遲也沒含糊,開車載她直奔醫院。
路上,喬晚雙手緊緊撫在小腹,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叫囂——
留下,還是做掉?
選擇做掉,等於與葉宴遲一了百了!
倘若留下,必須獨自撫養,不能讓葉宴遲再插手她和寶寶的人生,但葉宴遲肯定不許!
車子在醫院地下停車場停下,葉宴遲率先下車為她拉開後麵的車門。
她蜷縮在後車座,暫時沒有下車的打算。
“既然婚姻無法繼續,那麼,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在單親家庭中長大,更不會讓葉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葉宴遲把車門開到最大,語氣鏗然有力。
她撫在小腹上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寶寶快三個月了,薑早說,如果這個時候做掉,可能會大出血。”
“我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葉宴遲直接堵死她的退路。
“明天上午我還要去港大主持校友會。”她再次為自己找理由,“現在做掉寶寶,醫生肯定會讓我臥床休息,我真的不想向台裡請假。”
“我直接找鄭淮年,替你請假。”葉宴遲明明語氣平和,卻令喬晚覺得咄咄逼人。
喬晚垂著眼簾,把下唇咬得沒有一點血色,沉默片刻喃喃,“葉宴遲,彆逼我,讓我再好好想一想。”
葉宴遲幽深的眼底黑沉沉的,“喬晚,我不會讓你帶著我的孩子與宋津南不清不楚。做掉,我立馬簽字離婚;留下,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她眼眸中暈了層水光,“給我兩天的考慮時間。”
“沒得考慮。”葉宴遲神色決絕,“二選一,馬上決定。”
其實,無論喬晚選什麼,他都是贏家。
喬晚眼前浮現上次孕檢做彩超時,小東西模糊不清的輪廓。
大頭,細細的下身,一顆實打實的豆芽菜!
現在,想必已經分出四肢了吧。
與葉宴遲說做掉不過是句氣話,真讓她親手扼殺腹中的骨肉,就像有無數鋒利的刀片淩遲著她的五臟六腑。
酸楚,不舍,在她心中來回翻湧。
“喬晚,身為一個成年人你一向隨心所欲,動不動分手,離婚、做掉寶寶!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馬上下車!”
葉宴遲這次很強勢,扣住她手腕往下扯!
沒有半分溫柔和憐香惜玉,硬硬把她從車上扯下去。
氣氛烘托到這兒,喬晚心一橫跟他上樓。
臨近傍晚,醫院幾位有名頭的婦產科專家已經下班,隻有一位婦產醫生在門診接診。
喬晚臉色蒼白,一直沉默,葉宴遲替她在婦產科門診掛了號。
這個點兒病患不多,很快叫到喬晚。
進診室之前,葉宴遲再一次問她是否考慮好了,她沒有應聲。
醫生問了她的各項情況,說大晚上的先回去吧,明天上午再來做個檢查,沒問題的話就直接手術。
聽到“手術”二字,喬晚嚇得身體輕顫,“非得要手術嗎,難道吃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