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往,喬晚聽到宋津南與彆的女人糾纏不清,肯定會怒上心頭,把宋津南的聯係方式拖進黑名單。
此時此刻,隻有心疼和自責。
如果宋津南沒有摻和她的家事,現在依舊在江城過著恣意隨性的生活。
是她,帶給了宋津南枷鎖和災難。
為了她,宋津南才把自己置身於四麵楚歌的境地,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宋津南被葉宴遲和周氏父子算計!
她恨自己是一個“災星”!
又恨自己的無能!
周世宏在江城政圈兒一手遮天,葉家是商界大鱷,聯手的殺傷力不言而喻。
宋津南被宋世釗取消繼承權那刻,就意味著已經被宋家掃地出門,以後無論陷入什麼困境,宋家都不會出手相助。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是——她!
宋津南本來已經遵從宋世釗白知柔的意思,與她離婚,娶了葉笙。
隻要稍微安分守己,對葉笙體貼一些,葉家定會鼎力扶持,在生意場上也會有更光明的前景。
但是,宋津南娶了葉笙,還惦記著她,隔三岔五撩撥,一次次打葉笙和葉家的臉,最終與葉笙以離婚收場,不光失去了葉家強有力的靠山,還結了仇怨。
越往下想,喬晚心中的痛楚就如同泛濫的洪水洶湧肆虐。
葉宴遲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她臉色蒼白,眼角通紅,隨即沉下臉,“又掉眼淚了,為我,還是宋津南?”
她輕咬下唇,鄭重看向葉宴遲,“做個交易吧。”
“彆再與我談交易。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你在婚前協議上簽字摁了手印,又做到了其中的幾條?”
葉宴遲重重把門關上,抬起剛換過藥的右手看了眼。
“孩子是你的,你爸媽的態度很明確,就算我們離婚也要把孩子留在葉家。孩子在我肚裡,隻有我,可以決定她的去留。”
喬晚在葉宴遲進門之前,已經下定決心用腹中的孩子為宋津南搏一把。
“想用孩子要挾我?你覺得可能麼?”葉宴遲眸中泛著寒光。
她緩緩下床,“可不可能,今天就能見分曉。”
“喬晚,彆太自以為是。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葉宴遲嫌棄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留下孩子,不過是為了給爸媽那邊一個交代。你真要鐵了心做掉,我不攔著。”
這句話,喬晚不信。
以她對葉宴遲的了解,在乎她,更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因為,兩人之間沒有感情,孩子是唯一的牽扯。
隻要孩子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葉宴遲之所以能在離婚一審中勝出,大概率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
律師以孩子出生後的生活為切入點,勸和不勸離,成功勝訴。
葉宴遲比她更清楚,孩子才是維係兩人關係的唯一籌碼。
喬晚知道,一場看不到的博弈悄然開始了。
“葉先生和葉夫人現在回了江城,既然你不在乎孩子的去留,那麼,我馬上去找醫生做掉。”她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去擰房門。
葉宴遲冷哼,“沒有我的允許,你覺得醫生會聽你的,把孩子做掉?”
“今天做不掉,就明天。明天不行,後天。”她語氣決絕,“生下來,以後與你和葉家永遠不能撇清關係。隻有做掉,才一了百了。醫院不給我做,無妨。出院之後我去藥店買墮胎藥,吃藥不管用,就去爬樓梯。隻要心夠狠,總能折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