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葉宴遲的阻攔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顧不得手背還在滴血,抓起外套就去擰病房的門。
“喬晚。”葉宴遲叫住她,嗓音幽沉,無力。
她以為葉宴遲同意借車,急忙轉身。
葉宴遲朝她走近,“如果出事的是我,你會有現在的十分之一傷心麼?”
她哪有心情回應,隻覺得沒意思,踉蹌走出病房。
抬眼遇到拿著藥的薑早。
薑早剛想開口相勸,她就給薑早來了個下馬威,“如果還是朋友就不許對我說教!馬上把車鑰匙借我!”
“借什麼車鑰匙!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馬上開車帶你去安浦橋!”薑早忙給自己台階下,伸手攙住她一隻胳膊。
葉宴遲盯著喬晚遠去的背影,心中煩亂不已。
撥出周庭安的電話。
接連兩次沒人接聽,第三次才聽到周庭安的聲音。
“在哪兒?”葉宴遲摸出支煙,單手點燃。
“仔細聽一聽——葉先生作為土生土長的江城人,一定猜得出我在哪兒。”葉宴遲的聲音忽然變小,呼呼的風聲傳入葉宴遲耳中。
葉宴遲慢悠悠吐出幾個煙圈兒,“安浦江。”
“聰明。”周庭安笑聲肆意。
葉宴遲後背倚在一張休息椅上,“怎麼樣,生還的幾率大不大?”
“葉先生難道希望姓宋的吉人天相?”
“隨口問問。”
“我隻能說無可奉告,想知道後續,看新聞吧。”
周庭安主動掛了電話。
葉宴遲皺著眉,一連抽了半盒煙。
不知為什麼,心情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薑早開車載著喬晚快速駛出市區,直奔安浦橋。
安浦江隻有一條不大的支流流經江城,上麵有座一千多米長的橋,十多年前建的,隻有兩個不算寬的機動車道。
江城的初夏氣溫不低,喬晚卻一直覺得渾身發冷,上車就開始打顫。
宋世釗死了,宋家人巴不得宋津南這個時候出事,好清掃掉繼承宋世釗遺產的最大障礙。
在宋津南所有親屬中,隻有白知柔會真心實意幫他,可是,白知柔現在也因為捅了宋世釗一刀被刑事拘留。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和白知柔,似乎不會再有人惦記宋津南了。
喬晚越想越難受,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宋津南今年犯太歲啊,宋世釗淩晨咽氣,白知柔就進去了,中午發生車禍、墜江——”薑早邊說邊歎氣,“晚晚,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以腹中的寶寶為重——”
“津南不會有事的——宋津南曾經告訴我,小時候算過命,他命硬著呢,尋常磕磕絆絆根本不會傷到他——”
喬晚泣不成聲。
薑早把車往路旁一停,輕輕擁住喬晚,柔聲安慰,“我們凡事都往好處想,但結果真要不如人意,也隻能坦然接受。因為你還有寶寶,她已經四個月了,你作為她的媽媽,必須保護她,讓她順順利利來到這個世界。”
“宋津南可以與外麵的女人打得火熱,可以對我不理不睬,也可以娶彆的女人——”
喬晚哭得聲嘶力竭,癱軟在薑早懷中,“哪怕讓我和他餘生不再見麵——隻要他能活著,我統統接受——我隻要他活著——我不許他丟下我和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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