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晚簽字落筆的關鍵一刻,羅林連門都沒敲,急匆匆推門進來。
說季天籌到了所有賠償金和處罰金。
喬晚興奮不已,把手中的合約和筆放下,看向羅林,“真的嗎?”
“千真萬確。”羅林的目光與喬晚對視了不到兩秒,就心虛垂下。
“太好了!”喬晚沒做他想,急忙扶著椅背起身,掃了眼一臉慍怒的葉宴遲,“不好意思葉先生,協議作廢,借款合同我不簽了。”
“喬晚,出爾反爾已經成了你的必修課。”葉宴遲沉著臉,抓起三份合約投進碎紙機,“希望季天真能籌到錢,否則,就算你以後說得再好聽,我也不會出手相助。”
“放心,我絕不會再來叨擾葉先生了。”喬晚主動走出華洲的總裁辦,與羅林一起下樓。
接著,兩位公證員也走了。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葉宴遲和秘書兩個。
葉宴遲站在落地窗前抽了支煙,腦子漸漸冷靜下來,“密切關注一下津享數碼的公戶和季天的私人賬戶,是否有大額入賬。”
“一直在關注,截至五分鐘之前,除了常規業務入賬,沒有任何大額資金流入。”秘書翻著手機小心回應。
葉宴遲把冒著火星的煙蒂摁在煙灰缸,諱莫如深,“以季天的本事,短時間內搞到九位數的現金流,不太可能。”
“懂了。我繼續跟進。”秘書點頭,“如果喬總無法渡過這次難關,您還準備幫一把嗎?”
“她一次次踐踏我的信任,我不會再幫了。”葉宴遲在就近的老板椅上落坐,忽然想起件事,“查一下她前幾天去澤城做什麼。”
“喬總新交了個朋友,是澤城的,去澤城是為了訪友。”秘書漫不經心地回。
葉宴遲搖頭,“她對外人防備心很重,絕不會做無意義的社交。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能令她挺著七個多月的孕肚,跨越一千多公裡。”
“我馬上去查。”秘書恭敬地應下,輕輕推門離開。
葉宴遲調成靜音的手機不停地閃爍著來電,一個又一個,全被他無視。
秘書再次敲門進來,一臉慌張,“葉總,剛剛前台打來電話說葉夫人上樓了!”
“幫我把辦公室的門反鎖,就說我去分公司了。”葉宴遲早就習慣了這種圍堵,慢條斯理地吩咐。
“好!”
秘書話音剛落,門“嘭”地一聲被從外麵推開。
拎著個白色鉑金包的葉夫人已站在門口,“再晚來半分鐘,我又被你用鎖門的鬼把戲給騙了!”
秘書擠出個無奈的笑容,與葉夫人打了個招呼,識趣地躲去外麵,並帶上房門。
葉宴遲坦然對上葉夫人怒火中燒的目光,“我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您開始罵吧。”
這個唯一的兒子從小聽話上進,學業、工作能力和為人處世遠超江城一眾豪門子弟,迄今為止,隻在婚姻上忤逆過她,其他沒得說。
葉夫人本就性子溫婉,看到兒子這樣,根本不忍心苛責,緩聲道“宴遲,我不罵你,我們母子今天好好談談。”
“如果您還在試圖插手我的婚姻,就不要談了。”葉宴遲雙手抱懷,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您用絕食逼我與喬晚離婚,被您擺布這一次就夠了,我餘生孤獨終老,也不會再娶任何女人。”
“宴遲,我知道你不喜歡顧言初,但她懷的是我們葉家的骨肉,你就算不給她麵子,也要給兩個寶寶一個名分。”葉夫人言辭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