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抵在喬晚小腹那刻,她還算淡定。
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知道,隻有冷靜才能尋求脫身的機會。
穿著外賣服的男人身材高大,戴著墨鏡口罩,把她一步步逼得後退。
男人走路的姿勢,令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防盜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她右手攥著手機,一邊悄悄垂下試著進行緊急呼救一邊央求“請不要傷害我和我的寶寶——”
男人早就把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長臂一伸,把她手機搶走,摘掉墨鏡口罩,恨聲喊了句“晚晚”。
“周庭安!”喬晚滿臉震驚,但情緒還是舒緩了些許,“你想怎樣?”
她覺得周庭安不是奔著她的命來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周庭安扯掉帽子和外套,陰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喬晚,好歹愛過一場,我不希望用極端的方式收場。把你手中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我馬上離開。”
喬晚這才驚覺被周庭安擺了一道!
“省公安廳的趙警官是你找人冒充的?”
“都說一孕傻三年,還真是這樣。你也不想想,公檢法部門辦案,怎麼會用私人手機與涉案家屬聯係呢。”
確實如此,那個所謂趙警官的電話,用的是手機打來的,不是座機。
周庭安收起匕首,唇角漾出個嘲諷的弧度。
“你確實聰明,是我忽略了這個很明顯的漏洞。現在落在你手中,無話可說。”喬晚放低姿態,一臉無可奈何朝防盜門悄悄走去。
隻要與周庭安錯開兩三米距離,她就快速衝到外麵呼救。
可是剛走出兩步,周庭安就在後麵扯住她上衣下擺,“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馬上把東西交給我。”
“你說的那些東西不在港城,我這次來港城,是辦理離職手續的。”
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交出能把周世宏置於死地的證據!
“我耐心有限,給你三分鐘考慮時間,倒計時開始。”周庭安把腕表摘下放桌上,狠狠凝住她。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深愛的女人,令人羨慕的父親、體麵的工作……全都離我而去。我的底線是——父親可以是貪汙犯在監獄度過餘生,但不可以被作為殺人犯結束生命。”
“那些東西真不在這兒。”她再一次為自己辯解,“這是租房,防盜設施不完善,我幾個月不在港城,又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留在這裡——”
忽然,外麵傳來敲門聲,“女士,您的外賣放門口了,請儘快查收。”
“我——”喬晚剛試著呼救,周庭安的手就卡到她脖頸上。
接著,外麵傳來外賣員離開的聲音。
“晚晚,我不想再與你廢話。”周庭安另隻手再度把匕首抵在她凸起的小腹,冷笑,“七個多月的寶寶,也該成型了——”
喬晚隻覺得脊梁骨發冷。
“在你的寶寶和那些東西之間做個選擇。”周庭安故意朝桌上的腕表瞄了眼,“還有最後一分鐘。要麼把東西交給我,要麼——我送你的寶寶去見宋津南。”
“寶寶是無辜的!不許打我寶寶的主意!”喬晚繃不住了,所有的堅持瞬間化為烏有,“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你必須向我承諾,不能傷害我的寶寶——”
宋津南出事後,寶寶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算一命換一命,她也要護住寶寶!
“喬晚,我能卡著你的行程出現在這裡,是做了充分準備的。順便告訴你,你那位叫阿葡的女保鏢半小時之內回不來。”
周庭安手中的匕首輕輕在她小腹摩挲,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我對你確實還有餘情,但,對你肚子裡的孽種隻有厭惡。”周庭安竟紅了眼,“知道嗎,剛聽說你懷孕那幾天,我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因為隻有酒精的麻醉,才能讓我忘掉所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