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和宋津南同時愣住。
喬晚還沒反應過來,宋津南已下床擰開病房的門。
“先生,周庭安溜進了恒溫室,剛剛抱著小小姐上了天台!”縱使羅林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此時也緊張地變了音。
宋津南二話沒說,疾步跑進步梯間。
喬晚也已扶著牆壁站到門口,聽到這個消息立馬陷入崩潰的邊緣“他差點把我和寶寶害死,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
“喬總,阿葡他們已經追著去了天台,小小姐不會有事的!您把門反鎖,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去天台救小小姐!”
羅林也匆忙從步梯間奔了天台。
“告訴津南,無論周庭安提出什麼條件都要答應——”
喬晚聲嘶力竭喊出這句話之後,小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糖糖在周庭安手裡,她根本沒心情在病房中等著,也準備上天台。
剛走出病房的門,一雙有力的手臂就從後麵捂住她的口鼻,把她拖進病房。
門鎖“哢噠”落下那刻,喬晚也看得清了來人的臉——
不是彆人,是周庭安!
喬晚渾然沒顧及身上的疼痛,扯住周庭安就廝打起來,“我女兒呢?你把她放哪兒了?”
“啪!”
周庭安對著她的臉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滿腦子都是糖糖的安危,渾然沒顧及自己,厲聲喝問周庭安“你把我女兒放到哪裡了?”
“我把那個孽種從天台扔下去了。”周庭安眸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朝她逼近。
她撲通一聲癱軟在地板上,哭著喊了句“糖糖——”
噬心刻骨的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後身和小腹的疼痛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周庭安把她的絕望儘收眼底,目光幽冷,揪住她的衣領拖到落地窗前,“很心痛是不是?”
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說不出一個字。
“我,周庭安,周世宏的獨生子,荔城人儘皆知的天之驕子——現在,被你和宋津南搞成了喪家之犬!”
周庭安笑聲寂寥。
喬晚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任周庭安把她的身體抵在窗前一扇防護網上。
“晚晚,你當年是愛過我的對不對?”周庭安看喬晚的目光忽然溫柔起來,“如果父親沒有把你送到宋津南床上,我們會是很好的一對兒是不是?”
見她不語,周庭安又道,“當時我們說好了,等你大學畢業就領證辦酒席。按那個時間點算,我們的寶寶現在也該上幼兒園了——可是,現在拜你所賜,我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周庭安說把糖糖從天台扔下的時候,喬晚的心就死了。
周庭安後續說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的漠然令周庭安再次暴怒,“四年前,我失去了所愛的女人,現在又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和人人羨慕的家,你不光有了女兒,宋津南還死裡逃生回來了——我窮儘一生得不到的,他憑什麼可以得到?”
其實,周庭安對喬晚的愛和愧疚就沒有停止過。
這個時候,如果喬晚放低姿態向他說幾句軟言溫語,他會立即走人。
可喬晚雙目空洞,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再次感覺到被無視,猛地抬起右腳,踹掉一扇窗子的防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