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聽到她問自己的身體狀況,麵色先是一滯,很快展顏,“肺部進水,有些後遺症而已,不嚴重。”
“真的麼?”她根本不信。
縱使反複想起宋津南與樓坤聊天時那句“所剩不多的人生”——
宋津南的身體真要無恙,絕不會在死裡逃生之後遠離她,掩蓋還活著的真相。
“真的。”宋津南聲線低沉,俯身抵住她額頭,溫熱的氣息縈繞了她的世界,“我還能騙你不成。”
見他沒有交底兒的打算,喬晚不甘心地追問,“你當初明明活下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苦衷是不是?”
“樓凜天救了我的命,為了讓我專心替他盤活旗下不賺錢的產業,限製了我的人身自由。我與他簽了三年的對賭協議,三年中,我幫樓氏賺到一定數目,才能恢複自由身。後來,樓疏桐神經錯亂看上我,他們父女連北亭苑都不許我離開半步。”
宋津南不假思索隱去了身體的狀況。
這三個多月,眼前這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一邊承受著他“離世”的巨大悲痛,一邊守護著他的產業。
如今,他摒棄所有顧慮來到她身邊,絕不會再讓她為自己而擔憂!
他也知道,喬晚遲早會知道自己真正的身體狀況,到時候又是一場避不掉的生離死彆。
從下定決心回到喬晚身邊,宋津南餘生最大的念想,就是讓她過得開心快樂,彌補自己“離世”三個多月為她帶來的痛苦。
她不傻,現在就已察覺到端倪。
宋津南根本不確定能騙她多久,隻能瞞一時是一時了。
見宋津南不說實話,喬晚心中五味雜陳,也不戳破,溫聲道,“昨晚睡得迷迷糊糊中,聽到你咳得厲害,我希望你去京城找個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我在澤城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到現在還吃著藥,隻是有點溺水的後遺症而已,你不用緊張。”宋津南故意擠出抹笑容,寬慰她。
“津南,我們現在雖沒有夫妻名分,但彼此間已摒棄掉所有誤會,還有了可愛的女兒。無論有什麼事,你都不要瞞我。”她不想令宋津南太為難,點到為止。
“晚晚,我既然主動回到你和糖糖身邊,以後就再也不會離開你們母女。”宋津南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閉眼籲了聲,“這三個多月,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掉的每一滴淚,我都知道。從現在起,我隻讓你過一天幸福一天。”
“你知道對我來說什麼是幸福嗎,有你,有糖糖,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她尾音哽咽。
這時,宋津南的手機來電響起。
此時已過淩晨,兩人同時瞥到上麵的備注是“樓疏桐”!
宋津南擰眉,抬起手指試圖點拒接,沒想到被喬晚箍住手掌,“躲過今天躲不過明天,為什麼不接?我很想知道,樓大小姐究竟有多執著。”
“等你身體康複,馬上回江城把證兒領了。到時候我成了有婦之夫,樓疏桐就死心了。”
宋津南說完,一臉嫌棄點開了接聽鍵。
喬晚惡趣味上頭,點了免提。
“在哪兒,我要馬上見到你!”樓疏桐用撒嬌的語氣質問,“所有澤城人都知道今天是我和你訂婚的日子,你不出現在訂婚儀式上,我豈不成了澤城人的笑話!”
喬晚聽得立馬皺眉,狠狠瞪了宋津南一眼。
這招惹桃花的體質估計要終身攜帶了!
無論在哪兒,都能在短時間勾住某個女人的三魂七魄。
宋津南調整了個坐姿,與喬晚身體緊緊靠在一起,麵無表情,“昨天我打電話告訴樓先生取消訂婚儀式,樓先生當場就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