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對“葉宴遲”三個字嚴重過敏。
聽到喬晚說約了葉宴遲去川香閣吃火鍋,宋津南瞬間呼吸凝滯,搭在電梯間門口的手臂微顫。
“喬晚,再說一遍,你要與哪個去吃火鍋?”
“葉宴遲。”她無懼宋津南淩厲的目光,重複了一遍。
宋津南忽然咳起來。
以前隻要聽到他咳嗽,喬晚就會幫他輕輕揉搓胸口。
這次,任憑他咳得眼圈都紅了,喬晚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等到他咳嗽聲漸漸平息,喬晚緩緩開口,“你昨天說過,是你耽誤了我和葉宴遲,隻要我想嫁給葉宴遲,你立馬成全。我現在隻是與他吃個飯,你沒必要如此緊張。”
“大家都是單身,彆說你與姓葉的吃飯,就是搬去葉家,我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宋津南心中窩火,為了麵子還是不肯服軟。
她不疾不徐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請宋先生起開,我要下樓了,不能讓葉宴遲等太久。”
宋津南的手臂抬起,僵在空中。
這時,電梯門開啟,她彎腰進了電梯間,垂著眼簾始終沒看宋津南一眼。
這下還真是省事兒!
不用羅林傳話,宋津南就知道她與葉宴遲去共進午餐了。
她在賭宋津南會追下來。
可是,等她在停車場啟動車子,宋津南也沒下樓。
車子緩緩駛出九合苑的停車場,她又開始賭宋津南會打來電話。
可是,到了川香閣,她手機上也沒出現那個爛熟於心的十一位號碼。
明明不想去見葉宴遲,為了把這場戲做得逼真,不得不笑著走進川香閣的包間。
葉宴遲早就到了,看到她進門急忙起身相應。
“上次見麵你還躺病床上,剛剛剖腹產,不知不覺已經一個多月了。”
“上次多虧你相救,否則我和糖糖性命堪憂。早就該請你吃飯了,一直抽不出時間。”她把手包和手機放到餐桌上,坐到葉宴遲對麵。
葉宴遲癡纏的目光凝滯在她身上,明知她最後一句在撒謊,也不揭穿。
“最近氣色不錯啊,很多女人生完寶寶身材走樣,你卻比以前更有料了,真是個例外。”
這是葉宴遲為數不多的一次點評她的身材,她臉頰泛紅,挑起一個不相乾的話題,“嶽醫生還在荔城人民醫院吧?”
“嶽叔上個月已經退休,開啟了養老生活。無論你想谘詢什麼,隻要提起我,他定會對你知無不言。”
葉宴遲唇角帶笑,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光。
“先點菜,吃完火鍋再說谘詢嶽醫生的事兒。”她拿起手機對著餐桌上的碼牌掃了下,“今天我做東,你千萬彆替我省錢。”
“聽說——”葉宴遲頓了頓,“宋津南肺部損傷很嚴重,在澤城住院時,曾收到三次病危通知書。”
她垂著眼簾“嗯”了聲。
“還有人說,宋津南隻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了。”葉宴遲邊說邊打量她的表情變化。
她痛苦蹙眉,“一見麵你就戳我心窩子,聊點開心的好不好?”
“晚晚,見你一麵不容易。無論你喜不喜歡聽,我都要把這句壓在心底的話說與你——”葉宴遲上半身朝她的方向傾了下,“我一直在等你。”
“快些點餐,我還要回去給糖糖喂奶,頂多待一個小時。”
她避開這個曖昧的話題。
葉宴遲隻好拿起手機,掃碼胡亂點了幾樣。
兩分鐘後,服務生拿著打印好的電子小票敲門進來,讓他們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