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似乎什麼都沒說,但是在鄭耀先的眼中,他卻什麼都說了。
自己人,端午為什麼要說‘自己人’這三個字?
難道指的是同一陣營嗎?但這還用說嗎?他們原本就在同一陣營。他們都是國民政府的軍官。
所以這就無須重新強調一遍。
那麼端午這個‘自己人’就值得推敲了。會不會端午也是地下黨?畢竟他之前就與地下黨走的很近,而且送給八路軍很多武器裝備。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昨天晚上在酒會上端午吟的那首詩:碧落秋方靜,騰空力尚微。清風如可托,終共白雲飛。
這是寇準的一首《風箏,這首詩若是在彆人的眼裡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在鄭耀先的眼中卻是他的代號風箏。而且特彆是最後一句:終共白雲飛。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白雲飛?
當然了,這或許也是一種巧合。
鄭耀先之前也曾經想到過這一點。但是這種可能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因為這個概率太低了,這無異於你拿著兩塊錢去買彩票等著中五百萬一樣。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概率?即便是唐詩,就有三百首,而且這還僅是收錄的,加上沒有收錄,再加上宋詞,元曲等等,那就多如牛毛了。
但恰恰在如此多的詩詞當中,端午選擇了這一首。而且這首詩並不應景。
因為在當時是在開酒會,這與風箏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這一首詩令鄭耀先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是夜不能寐,他隻能借助今日的比武,再度出手試探端午。
此時,他要的答桉已經有了,他覺得,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端午也是一名地下黨員,而且級彆要比他高的多。
當然了,如果要是換了一個人的話,他或許會心中不服,畢竟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但是換做端午,他卻不得不服氣。而且他甚至覺得,與端午比起來,他臥底軍統這麼多年根本就不算什麼了。在國民政府,難道現在還有端午搞不到的情報嗎?
想到此處,鄭耀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後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鄭耀先可不是腦袋一熱,便去慫恿委員長去看什麼比武。
他隻是利用委員長將隱藏於暗中的日諜,給調出來罷了。
因為可以試想一下,今天這場比武都會有什麼人參加?
委員長,端午,還有那些隨行的將軍,司令等等,這些人都將是日諜刺殺的目標。
誘餌足夠多了,那麼日諜哪怕再如何謹慎恐怕也會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一份僥幸心裡。
而鄭耀先賭的就是日諜的僥幸。
當然了,鄭耀先並不是衝動的人。在這之前,他已經將整件事都調查清楚了。
首先是消息的來源是否可靠。
向日本人挑戰的是地藏,但這個地藏是誰他根本就不清楚。那麼就要從消息的來源入手。
他派人到各大報社打聽,這非常容易,隻要他的手下亮出軍統的證件,恐怕沒有哪個報社敢拒絕。
所以鄭耀先的手下很快就從各大報社打聽出了消息的來源獨立團的一名軍官,而且仿佛與什麼特派員有關係。對方是以命令的口氣讓他們在頭版頭條上報道。
鄭耀先明白了,整件事是端午在幕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