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外傳來的兩聲敲門聲,一位身著儒生長袍,麵容清臒的男子緩緩步入。
他便是臥龍山土匪中的智囊——穀滿倉。
穀滿倉不同於人們印象中土匪,打扮的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他身著一襲素雅的青衫,衣襟整潔,發絲用一根精致的玉簪輕輕挽起,露出光潔寬闊的額頭。
他的麵容雖略顯消瘦,但五官端正,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超凡之感。
他步伐輕盈,左手輕輕握著一柄折扇,扇骨雕刻精細,扇麵上題寫著行雲流水般的詩句。
此刻,無論是他的氣質,衣著,仿佛都在告訴旁人,他是一個擁有雄厚文化底蘊的讀書人。
端午對此已經斯通見慣了,很多土匪中的軍師都是這種打扮。
雖然未必都是斯文敗類,但多數都有一種憤世嫉俗之感。
說白了,就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
但是真事到臨頭,主意其實也拿不出幾個。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可沒那麼多臥龍、鳳雛。
當然了,端午也沒有戳破對方的意思,他正想自我介紹,卻見那剛剛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穀滿倉,瞬間臉色煞白,宛若看到了鬼一樣。
原來這個穀滿倉之前與齊大兵認識。齊大兵曾經兩次親去臥虎山,遊說臥虎山土匪加入抗日大隊。
而那時,也是抗日大隊的發展階段,缺槍,缺人。
但是穀滿倉都以各種理由婉拒了,而直至後來,齊大兵戰死,這穀滿倉還到春城買通了一個鬼子軍官,親眼在鬼子神社內看到了齊大兵的遺體。
那時,他感覺自己無比的睿智。
隻是不想此時,他卻再度看到了那個齊大兵。他依舊年輕,而且嘴角掛著和煦而又充滿詭異的笑容。
當然了,這並不是在說端午在詭笑,而是在穀滿倉的眼中,端午在詭笑。
穀滿倉立刻有些慌張的雙手在前,做躬身狀道“齊隊長起死回生,可喜可賀,我穀滿倉代大首領,向齊隊長恭賀。”
說到此處,穀滿倉依舊做躬身狀,喝了一聲來人。
這時有兩個童子,身著灰色長衫走了進來,手中分彆捧著兩個紅木的盒子。
此時,穀滿倉繼續道“區區薄禮,還請齊隊長笑納。”
端午側身看了馬平安一眼,馬平安點點頭,端午便讓衛兵收下。
穀滿倉也沒有多說什麼,也沒說盒子裡是什麼。
這時,端午請穀滿倉坐下道“穀先生,這次不止是來送禮的吧?”
穀滿倉笑了笑道“一切都瞞不住齊隊長,這之前的事情,不知道齊隊長還記得不記得?”
端午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事情,因為獨眼龍之前已經與他說過有關抗日大隊與臥龍山土匪的事情。
於是端午點了一下頭,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在恐懼自己,那麼自己就更要顯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如果端午要說自己記得,對方恐怕就會繼續試探。
反而如果自己說不記得,那麼對方又會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假冒的。
所以此時,端午無論說不說話,都是錯誤的,隻有用點頭來回應對方,才會令對方無法揣測出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