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泛白,網格狀的視野裡麵,出現一道兜帽衣袍的年輕女性,手指上戴有著戒指……桌底閃過的藍色的法術光芒,舉動之中蘊含的高雅意味顯示著出身並不普通。
另一個則是男性,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眼睛在子嗣與女性之間遊回,密切關注兩邊狀況,棱角分明的麵容有著經過了風霜的年輕與穩重韻味。
在下一刻,極其巨碩的紅白眼睛如骨刺般穿透隨船牧師的大腦,占據他精神上的每一寸思考空間。
意誌注意到他的存在,驅趕了他……
得到足夠多信息的信徒,將其彙報給了獻祭號的船長。
“加快你們的行動速度!”催促與急促的腳步在領頭緝查的船手那邊響起,一個個房間的大門被打開。
“還有多少個空置的房子沒有排查?”
“十個!還有十個!這一層就排查完了。”急促的呼吸伴隨著小跑過來傳遞消息的船員,從嘴裡擠動出最後一點空氣來說出這句話。
“再快點,這是船長的命令!”
又一扇門被關上,保持著潔淨的房間,其中的物品絲毫沒有被擺弄過的跡象。
每一層甲板都有好幾個船員在走動,信徒們在乘坐獻祭號的客人之間頻頻密語交流,盯上行跡可疑的客人。
兩名屬於船艙的服務員從他們身邊走過,端著熱騰騰泛出膠白色的海鮮湯分發給船上食客。
走得很近的兩人是偽裝起來的重櫻還有韋瑟。
陰影構築的通路掩蓋住其下的交談聲音。
“大小姐,你喜歡這個身份啊……”韋瑟把合金製的盆裝肉湯輕磕到桌上時說了一句。
語言交流掩蓋在陰影之中,易容後又戴上另一張畫得趨近中性的人皮麵具少女,把原本的特征全部掩蓋住。
金發自然也用裙巾包起來,韋瑟親自學著動手為她編織的。
他很喜歡,即便隻是摸著頭發,靜靜看著端坐的重櫻麵對鏡子哼歌,從鏡麵反光望向自己的眼睛,安靜氛圍裡隻有兩人構築的談話。
瞳孔明亮富有神彩,端莊的貴族淑女與她的侍從,一點不像是冒險旅行。
“怎麼,偶爾體驗一下服務員很難理解嗎?”
“不會,怎麼會呢……”在被觀察的瞬間很快便注意到莫名錯覺,這種危險的直覺令韋瑟迅速采取早已準備好的偽裝方案。
他退開到一邊,在旁人的視線裡站著不動,等待著另一位的船艙的服務員。
隻有很巧妙的從某個時刻觀察才能夠發現他麵容並非完全靜止,帶有小弧度嗡動在傳達交流。
纖細修長的手指,拿著從方方麵麵與之美感都不相稱硬木湯勺,開始給桌子上的一排白碗撈一點湯渣,再加一點湯水……
她麵具上神情恬然,絲毫沒有對此感到厭惡,麵具下卻早已經對獻祭號的做法感到不悅與低視,沒有感情的機械重複手上動作。
“用這樣的方式來汙染人類,通過食物,簡單隱秘但危害極大的手段。不過至少也應該分開單人單盅吧……萬一本小姐手一抖,沒給他們撈上點湯渣豈不是汙染失敗。”
少女心裡想到的是,萬一有人隻喝湯不吃渣那該怎麼辦,又想到貴族似乎都以稀少份量的款式來製作食物,一大盆搬上來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