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時間隻是過了一瞬間,重櫻的手就被另一隻溫暖而舒適的手掌所包裹起來,在灰暗的房間裡因為入眠而被弄得散亂的頭發也被另一隻手掌順帶揉進了暖和堅實的懷抱之中。
對麵人體上傳來的餘溫和寂靜之中,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聲成為她安心的不可或缺之物。
輕柔安撫少女的額頭,把她的發絲撥弄向兩側。
“還好,隻不過是隔壁房間出了點意外罷了,放心沒事的。”男人像是對一切能讓兩人產生不安的事物都了如指掌一般,說出令她安心的話語。
“可是……隔壁的景象,我好像……唔!看……看到了!”有些遲疑,少女不確定那黑乎乎的景象是否是真實的,太模糊了!
在懷中抬起頭來的她的臉龐帶上幾滴淚花的眼睛淚汪汪的凝視著韋瑟,在其中蘊含著微妙而複雜的感情。
此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著薄薄的睡衣和自己的“騎士先生”貼合在了一起,沒有被抓住的手撫著韋瑟用手指欲迎還拒的推開一點兩人彼此之間的距離。
反應過來的韋瑟也終於發現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看著重櫻並沒有大問題,可惜是在晚上並不能把對方臉龐看的很清楚,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隔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邪異的力量試圖穿透旁邊的房間影響周圍生物的心智。我作為暗係魔法使用者能較清楚的感受到其中夾雜更多的是純粹的邪惡意誌。不過應該隻是會讓小姐你做噩夢的程度,不必擔心。”
堅定而自信的判斷化作的語言給了她莫大的安心感。
夢境中被邪異力量入侵之後產生的場景會進入到每一個人的睡夢之中,韋瑟自然也不會例外!
兩人漸漸隔開一定的距離,但彼此之間的呼吸依然是清晰可聞。韋瑟順手拉亮房間內的燈,黃色的燈光下,少女的瞳孔之中搖曳閃爍著希冀般的神色,良久之後她抬起頭,薄唇輕啟。
“如果,我是說如果。夢是真的,去救他們吧!他們能夠還有一線生機!”
預料到少女會這般提出建議的韋瑟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半蹲在床沿邊的姿勢順勢一改坐在床上。距離自家大小姐的身體稍稍挪開遠一點。
“很抱歉,大小姐。我不能夠那樣做。”
“為什麼你當初救我,現在救他們,你做不到嗎”少女眉宇之間帶上一層薄怒前是不解,語氣急促地問著他為何此時不拯救彆人。
“不行,也不能!我的任務,唯一的能做到的事情,隻有保障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不能答應小姐你。”
“況且現在我們和那個散播著邪惡意誌的怪物很大概率隻有一牆之隔。在對另外一邊的情況不甚了解更沒有辦法在戰鬥中救下那兩個人過程中保障你的安全。請容許我的拒絕!”韋瑟依舊冷靜理智地回答著。
“不!我不管,我這次一定要嘗試救下他們,哪怕一次也好。”少女掙紮著準備離開韋瑟的所能夠觸及的範圍,或許她想起了兩人在不久前合力殺掉的刺客,那樣一條毫無關係的鮮活生命在自己眼前凋零。
雖然是未知的敵人,但她的內心之中依舊想做點什麼,挽救內心之中的愧疚感。
現在有另外兩條生命行將消逝,少女覺得自己必須主動做點什麼!
“不要阻止我!”她從房間想要掙脫,去另一邊。
暗影出現在她的脖子後又隱秘地消失掉。
“唔嗚!”少女發出一聲可愛的悶哼之後倒在床上。是韋瑟用一記手刀擊暈了她。陷入昏迷的她那緊鎖的雙眉又逐漸地鬆緩下來。
頭發四散壓到背下,腦袋微側,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微微的卷曲,嘴角還保持著剛剛生氣時撅起的樣子,就如同是純潔天使一樣被遺落在人間那樣。
即使是那毫無形象的睡姿都能散發出一種冷冽氣質,而同時那幾乎能夠完美展示年輕少女曲線的睡衣為她增添幾分妖豔之感,她就是那朵勾人心魄的曼陀羅,那朵墮落之花。
“哎呀,麻煩了……”
在超越常人意誌力控製下,韋瑟忍住去玷汙這花朵的衝動,隻是用手蹭了蹭少女的略顯微紅臉頰還有沁出汗水的額頭為她擦去剛剛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