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從那棵沒有枝葉的大胡楊樹旁邊慢慢走出來,到旁邊平相對整的沙丘上重新排序隊伍。
阿叔順著車序一輛一輛檢查著,確認沒有東西遺漏掉,金黃的沙礫流過他的腳邊。
憑借著他多年在沙海上行商的謹慎和小心,仔細看一遍總不會有錯的。
商隊裡的成員揚起覆蓋在車廂上的皮布,將多餘的沙子揚下來,以此減輕駱駝們拉動貨車的重量。
“真不容易啊,這次旅行的開頭就如此艱難。”韋瑟重新坐到被檢查後的車廂裡麵,他從收納袋裡取出墊子,順便給了重櫻鋪上一個。
沙暴遠離了這支商隊後,商隊慢慢開始挪動,卻重新陷入熱沙與焚風無限的洗刷之中,偶爾有貨車木板擦過地麵沙石的聲音。
韋瑟知道重櫻等待的有些不耐煩,木板底下重複且枯燥單調的聲音,是這次旅行途中的常態。
沒有商客的拉動貨物的粗喘聲,除了永恒的軲轆外,剩餘的隻有無儘疲熱。
需要彼此前行的兩人互相給予對方幫助他開口問道:“大小姐,你要喝點什麼嗎”
“在這裡也能做出來嘛”重櫻在車裡,手肘頂著架在貨物上的軟墊,手掌撐著臉頰打了個哈欠地回應道。
她不想再吃一遍沙子了,如果像平時那樣拿出來一些瓶瓶罐罐暴露在空氣中的話自己寧肯不要喝。
“能做啊,有什麼問題嗎”韋瑟有些不解。
“我是說,沙塵這麼大,做出來的飲品真的沒問題嗎我不想再吃沙子了,剛剛它們鑽進喉嚨裡的惡心感還殘留著。咳咳。”
把嘴巴小小的張開,蚊蠅般聲音填充在沙石滑動的聲音之間,傳進韋瑟的耳中。
說完之後還得裝作咳嗽上兩聲,她幻觸著那些細沙仍然殘留在喉嚨中,它們還未被清理出喉嚨時的感覺。
把嘴巴張的太大吸入的灰塵就會變得多,現在少女已經苦惱到都不想說話了。
韋瑟猜不透她的心思,隻覺得剛剛的話隻能聽到一半,大概就是讓自己做東西但又不要在這裡做出來,她想要乾淨一點的。
“呃……我就不該說話的。”韋瑟是自找麻煩,但又忍不住自己想要試著做點什麼。
從收納袋裡拿出一個雪克杯,心想這樣處理就好。把倒進去的東西都搖勻在一起。就不像之前那麼悠閒地放在敞口杯子裡。
他在設計製造雪克杯的時候,從上麵留了個可以拔掉的塞子,拿一根吸管就可以戳進去喝。
冰塊絕對是在這裡必不可少的物品,主仆二人往收納袋裡放置了不少冰塊。
即便依靠重櫻的法術也能有同樣的效果。
重櫻就在一邊看著韋瑟搗鼓那些瓶罐,仿佛做實驗那樣小心翼翼隻揭開半個口還用手擋住一半,確實看起來很用心的樣子。
心中的芥蒂少了一些。
韋瑟把做好的飲品遞過去,被她雙手接住,觸碰到杯壁濕潤冰涼的手感真舒服!
吸管頭上還套有蓋子,應該是防止在空中傳遞時沾染可能存在的灰塵,但誰都知道無法完全隔絕。
隻要重櫻有所要求,韋瑟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她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