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波恩大學來說,很難對喬澤有什麼太好的印象。
正如庫爾曼·奧貝斯坦說的那樣,波恩大學在自然科學領域是世界公認的一流學府,尤其是數學領域,更是享有極高的國際聲譽,尤其是數學研究特彆強。特彆是在代數、數論跟幾何領域。
波恩大學的普朗克數學研究所更是全球最頂尖的數學研究中心之一。
然而就是在波恩大學最驕傲的領域,曾經被喬澤狠狠的扇過一巴掌。一度讓所有波恩人都很震怒,偏偏又沒什麼辦法。
因為對方拿出的證據無可辯駁。
但庫爾曼·奧貝斯坦本人其實對喬澤沒什麼偏見。
原因無他,起碼當時喬澤還真沒有太過針對波恩大學。在波恩大學將所有研究內容都納入開源庫之後,對麵還主動發了一份聲明,跟這方麵的研究撇清了關係。
當然,如果讓庫爾曼·奧貝斯坦知道當時喬澤認同李建高發那封聲明的原因是覺得對方研究價值不高,不想被碰瓷,大概又是另一番感覺了。
但不管怎麼說,作為數學領域的負責人,庫爾曼·奧貝斯坦在這件事上的確應該感謝喬澤。
這個世界許多人不講道理,或者隻認一些個人認可的規則,好在絕大多數人的思維模式還是正常的。尤其是彼得·舒爾茨已經快說服他喬澤是真有希望完成大統一這一學術偉績的時候。
“彼得,看來你很認真,像是確認那個喬澤真能完成大統一理論?不止是代數幾何的大統一,甚至是物理四種基本力的大統一?”
“是的,奧貝斯坦先生,我仔細研究了他的最新論文,我能感覺到他距離解決這個終極問題已經很近了,也許隻需要幾年,最長不超過十年時間,就能完成這項偉大的工作。
這也是我今天會在這裡的原因。我思考猶豫了很久,也想過放棄,但我覺得如果真錯過了,我會無法原諒自己。”
彼得·舒爾茨攤了攤手說道。
如果有的選,他當然希望能讓喬澤來波恩大學,一起完成這項研究。但彼得·舒爾茨很清楚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波恩大學的數學很強,但真要跟普林斯頓比起來,也不好說孰強孰弱。
而且他在德國都聽說過喬澤在華夏連京城都不願意去,更不可能遠渡重洋來大洋彼岸跟他一起共事。
當然,說一千道一萬,最重要的還是想要繼續推進這項研究,是他需要喬澤,而不是喬澤需要他。隻能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如果我是你也不會願意錯過這個機會。退一萬步說,即便喬澤沒能完成這項工作,他現在所提出的那套數學理論也將改變這個世界,不是嗎?”庫爾曼·奧貝斯坦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去西林?”彼得·舒爾茨有些狐疑的看向對麵這位大佬。
他本以為庫爾曼會大發雷霆,他甚至還想了很多說辭,唯獨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真的會同意。
“為什麼不呢?其實你去華夏呆一段時間也不錯,波恩大學針對超螺旋代數幾何的研究本就落後了。現在又提出了什麼交織性跟互動性……該死的,他把這個世界所有數學家的靈感都搶去了麼?”庫爾曼·奧貝斯坦抱怨了句。
彼得·舒爾茨皺眉道:“可能不止是一段時間……”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剛才也說了,你認為喬澤十年左右就能完成這項工作。我相信伱的判斷,最重要的是,你跟愛德華·威騰不一樣,你還年輕,你還有不止一個十年,不是嗎?”庫爾曼·奧貝斯坦解釋道。
彼得·舒爾茨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沒錯,他今年才37歲,十年後也才四十七歲。雖然過了拿菲爾茲獎的年紀,但在知名數學家中,四十七歲依然還是產出的年紀。
“這不就是了?去吧,去華夏做這件事,研究跟學習本就是相輔相成的。等到做完這個項目,你還能回來,那個時候的你將再次成為波恩的希望。所以我支持你,但不要忘了,你可是波恩大學的終身教授。”
聽了這番話,彼得·舒爾茨眉頭舒展開來,直讓他覺得豁然開朗。
不得不說,愛德華·威騰的選擇,讓他鑽牛角尖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明白。
“謝謝你,奧貝斯坦先生。”
“哈哈,不用謝我,知道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嗎?我會以波恩大學的名義跟西林工大聯係,提出一些研究合作,這樣你就能以交換教授的身份前往西林。然後去做這個偉大的項目。我相信你肯定能在這個項目中發揮重要作用。”
庫爾曼·奧貝斯坦站起來拍了拍彼得·舒爾茨的肩膀說道。
“不過西林工大好像在製裁名單裡,這樣合作不會出問題?”
“那是彆人的製裁名單,又不是我們的?不會有事的。他們現在顧不上這些。不要小看波恩大學的底蘊,他們最多也就是找柏林那些人抱怨幾句。但很可惜,他們改變不了一些事實。
你敢相信蘭利的人為了可笑的麵子,竟然還要私底下花錢找喬澤購買激活碼?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笑話,即便有人違反了禁令,也是他們先做出來的。更彆提那些公司為了能得到最新的材料,公然給喬澤自然科學獎捐款了。
所以放心吧,等你到了華夏,不管誰有意見都沒用了。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做你的研究。你可以帶著蘇珊一起去,至於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可以都托付給我們。”
“謝謝你,庫爾曼。”
“哈哈,不用謝,對了,你剛才好像說,很早之前,嗯,就是在洛特·杜根邀請你做喬澤這篇論文的審稿人之前,他就把喬澤發給愛德華·威騰做學術探討的郵件轉發給你過?對嗎?”
“是的。所以我才猶豫了這麼久。”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專門問這麼一句,但彼得·舒爾茨還是點了點頭確認了句。
“好的,我明白了,你先去做好準備吧。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踏上前往華夏的旅程。”庫爾曼·奧貝斯坦微笑著最後說道。
目送著彼得·舒爾茨轉身離開辦公室,庫爾曼·奧貝斯坦的笑容漸漸消失,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對麵竟然很快接通了。
“哈,洛特,知道嗎?如果你是一個函數,那一定不是連續的,因為你在任何地方都沒有一個好的定義。就好像素數一樣獨特,沒人知道你真正的價值,因為你其實毫無價值!就像狗屎一樣的家夥!”
說完,庫爾曼·奧貝斯坦壓根不等對方回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管如何,起碼此刻他心裡舒坦了。
遠在普林斯頓的洛特·杜根則將電話隨手丟回桌上,然後撇了撇嘴。
莫名其妙的被人打電話來罵了一通,這位數學院院長兼《數學年刊》主編卻並沒有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