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能坦然接受自己平庸的人,往往具有大智慧……
剛剛還順帶著下載了這位《數學年刊》主編之前撰寫的一些文章,此時正在閱讀。他的下個命題又恰好是對這篇論文結果的拓展,的確可以跟其他人進行些交流。
自己接受自己的平庸是沒用的。
這個孩子的態度很明確,不把他推上院士誓不罷休。
雖然李建高知道心靈雞湯屬於廢話,但不得不承認,在人感覺迷惘的時候,這玩意兒是真有用。
尤其是當他能否上升關係到整個學院利益的時候。
喬澤來學校三個月。
總結一下就是躊躇滿誌、奮發努力跟心灰意冷兩種不同心態不停交替轉換,讓他整個人都快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沒事,趕緊開門吧。”
畢竟一所高校裡的二級學院有一位院士坐鎮代表著什麼,大家都懂。
更彆提李建高一直在跟他灌輸交流的重要性。
對於導師來說,弗拉基米爾就是導師人生中的貴人。
沒那個必要。
“喬澤啊,徐院長說是有幾個好消息來跟你說聲。”
至於什麼下午去院長辦公室討論畢業命題,劉塵風壓根就沒打算去,真去了才是傻子。
李建高默然,徐大江不提,他都快忘了自己今年還得評傑青……
弗拉基米爾2017年逝去的時候,李建高已經畢業,通過朋友圈看到了導師寫了一篇三千多字的祭文。
上次國際數學家大會在華夏舉辦的時候,還是世紀初始,在京城舉辦的,開幕式是在大會堂,開會主要地點則是在燕雲村的國際會議中心。
誰想到幾個月後,除了第一步稍微改了改,第二步省略了下,此時正朝著第三步高歌猛進。
不然等人家推薦上院士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四級教授,這到時候人家寫推薦信都理不直氣不壯的不是?總之你聽我的,趕緊把職稱堆上去,等你成了院士,就是咱們數學院騰飛的開始。再等些年,喬澤也上了院士,到時候再挖些人來,我們數院成為華夏no.1指日可待。”
反正他現在一點都不急著開題,這種電話裡口頭通知的事,隻要他不主動提起來,劉塵風敢肯定到了下午,徐大江自己都不記得了。起碼在他讀博這兩年裡,這種導師說過就忘的事情都遇到好幾次了。
就在李建高探究自己內心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進了實驗大樓。
畢竟讓國際數學家大會在一所大學裡舉辦,這著實是有些飄了。
徐大江恍然,於是又把他從愛徒劉塵風那裡得到的消息跟李建高說了一遍。
“我隻是知道喬澤投了論文,而且覺得他肯定能過。但投個論文,應該不會跟學校產生關聯吧?”李建高解釋道。
他也懶得一味的去追求學術成果了。
“我……”
在此之後十來年裡,兩人一共通了七封郵件。
一句話,喬澤便知道劉塵風給徐大江打過電話了。
“哦,也挺好。”李建高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你不是知道嗎?”徐大江愕然問道。
用導師的話說,就是那七封郵件帶給他的啟發,才讓他在華夏學術界站穩了腳跟。
身邊呱噪的聲音把李建高從恍惚中拉了回來,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了門禁前,而且徐大江的身份信息並沒有錄入進這套門禁係統,是挺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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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話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一部經典作品裡的祥林嫂。
當時他還在心裡吐槽,這真是他不想嗎?
好在喬澤也沒說過這事要對學校保密,便點了點頭,道:“好。”
是真會被人扛起來往前衝。
“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所以說建高啊,你有時候就是太關心彆人的閒言碎語了。從我到校長都給伱站台,你怕什麼?一個正高級算啥?學校都已經開始幫你堆資源申請傑青了,你還糾結一個正高級職稱?”徐大江鄭重的批評了李建高一句。
另一邊徐大江也的確忘了他還有個一身反骨的學生在喬澤旁邊的辦公室裡,選擇跟著李建高走進了喬澤的辦公室。
今天跟洛特·杜根交流喬澤覺得很有趣。
當然,中間起決定性因素的還是喬澤的堅持。
那一年李建高其實還在上初中,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為他的博導曾參加過那次大會,而且還經常跟李建高提起那次大會的盛況。
幸運的是,徐大江果然沒理會他這個弟子,直接去了喬澤的辦公室。
……
徐大江擲地有聲的說道。
還順帶著在網上喝了一堆的心靈雞湯。
兩人都很幸運。
……
李建高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徐大江強勢打斷。
因為徐大江一句話,想到這段過往,李建高突然有了頓悟。
“好什麼好啊,哎,算了,不過等你以後成院士了就沒那麼麻煩了。到時候我們精誠合作,把學校東南角操場旁邊那塊地給要來,建一棟院士樓,你跟喬澤以後都到那棟樓裡去辦公。裡麵搞一個大型會議室,不,兩層都是會議室,專門用來召開學術會議。說不定未來還能爭取到國際數學家大會就來我們的院士樓裡召開。”
這一刻,李建高突然能理解學曆史的時候,為什麼手下人會逼著那些大佬黃袍加身了,說不得還真有幾分身不由己。
李建高剛走到新實驗樓附近便碰到了徐大江。(www.101novel.com)